许志远把爱巢转到外甥女名下，所抱的心思其实很单纯。
他希望对方能和韩今越修成正果，给那栋温泉公馆一个好结局。
“你舅妈去得早，”许志远说，“以前还常去办公，但现在不怎么去了。”
他说：“只是我还习惯在那里处理公司账目，顺便看看过去的照片。”
转出别墅后，许志远本想去取回账本，但集团事务繁忙，他就一时忘在脑后。
没想到倒是阴差阳错，帮了自己一把。
想到这里，许志远问：“我听说永虞有内奸被你揪出来了，是谁？”
岁玉答：“戚刚。”
*
司机小刘把车停在红叶山庄。
许志远下了车，眯起眼打量片刻后自嘲一笑：“真是老了。”
连故人的脸都快记不清了。
三人来到客厅坐下。
许志远语气笃定：“戚刚后面还有人。”
话到嘴边，他神情有些犹豫地问：“是曾郁？”
岁玉点头。
她刚准备开口说话，突然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原本低头看手机的韩今越当即抬起头，语气不悦：“先吃药。”
他站起身走向厨房，只丢下一句：“我去泡。”
许志远翘起二郎腿，问：“你现在对他是怎么想的？”
提及她和韩今越的事，岁玉垂下眼。
“他帮了我这么多，”她说，“说没感情是假的。”
岁玉低头看着手：“但我父母死于非命也是真的，舅舅，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瞒着他这么久，”许志远突然问，“为什么不试试开诚布公的谈谈呢？”
她没有说话。
韩今越很快带着泡好的药走过来。
他把药递给岁玉，在她一饮而尽后，男人忽然摊开手，递给她一颗糖。
岁玉抬眼看他，喃喃：“真把我当孩子哄了。”
韩今越紧挨着她坐下，他伸直腿放松，说：“杨絮要么在曾郁手上，要么在夏家人手上。”
听他提到夏家，许志远很快转过弯。
他明显吃惊：“曾郁和夏家联手？她疯了！”
“夏家完全在以商养黑，按照这种趋势，迟早有一天要倒。”
岁玉含着糖，她想起一事，问：“冯秘书好像还没告诉我们，他在哪儿找到的杨絮。”
“废弃仓库，”韩今越捏捏眉心，“查不出在谁名下。”
“监控坏了，现在手腕上有蝎子纹身的人也找不到。”
岁玉轻叹：“不过好歹弄清了幕后人是谁，顺着这条线慢慢查吧。”
有了方向，总会找到证据的。
故地重游，许志远难免沉浸在过往的记忆中。
在听到“蝎子纹身”时，他才堪堪回神。
他问：“什么蝎子纹身？”
岁玉于是将事情经过向他复述一遍。
手腕上的蝎子纹身？
许志远凝神，总觉得自己似乎在哪儿听说过。
正在他还要细想时，岁玉包里的电话突然响了——
“岁总！”宗绪的声音焦急崩溃，甚至还带了点哭腔，“刚刚我接到妹妹的消息——”
“求您救救她，天上人间，那根本就是个魔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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