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上的时候，我看到你腿抖了。”
“没有。”
“我看到了。”
“我人气比你高。”
“你腿抖了。”
“……算了，不说这个。”
“你说，我们俩上电视能？”
“估计是咱们地方台的新闻。”
两人深深对视一眼。
“不知道我爸妈会不会看到。”陈垣有些暗爽。
张宇得意道：“哈哈，我直接从网上直接截下来，转发到相亲相爱一家人。”
陈垣：“6。”
张宇思索道：“你说我要不要做成二维码，以后刻在我的墓碑上。”
陈垣：“……这个就没必要了。”
两人走进教室，陈垣看了看后方黑板上挂着的“少年英雄”四字锦旗。
“但这个，我要带着入土。”
“嘶！可这就一份啊。”
“一人一半。”
“……也行，我英雄，你少年。”
两人为裁剪哪一半争执时。
谁料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顾烟嘻嘻哈哈地从后面绕到陈垣前面。
“慢着——这锦旗我应该也有一份吧，还有奖金，我也要。”
她朝着陈垣伸出白嫩嫩的右手。
陈垣没好气地打掉她的手。
“没你的份。”
“就是，你被我们救了诶，应该请我俩吃饭才对吧，怎么还能来瓜分奖金呢？”张宇深以为然。
“好啦好啦，小气鬼。”
顾烟翻了个白眼，忽然看向陈垣，宛如小魔女般问道：
“那么——想好选哪首歌了吗？”
她自语道：“另一个节目我们已经确定了，是女生们的舞蹈，又没有别人报名了，你说好要帮我出一个节目哦~”
“上啊！这么好的机会！”张宇大力拍着陈垣的后背。
“晕死，我上去能演啥呀？”
陈垣一脸无奈。
光是刚才去接受校长的嘉奖，被几千人看着，差点就腿软得下不来台。
更别说让他上台表演了。
“唱坤曲啊。”
“食不食油饼？”
“哈哈哈，你们俩可以上去讲相声嘛。”顾烟乐了。
“饶了我吧女侠……”陈垣哀叹，“你让张宇上去讲单口相声，他就是干这个的。”
张宇则是乐得看陈垣吃瘪，“那不行，你一个人上，我想看看你能整出什么活。”
陈垣：“……”
顾烟的眸子盯着他，意味深长：“要唱歌哦，你答应我的。”
“我……”
“今天之前，确认哪首歌给我。”
说完。
她没有给陈垣讨价还价的余地，悠哉哉走了。
陈垣无力长叹。
“哎——”
果然，当初就不该多管闲事的，就让这魔女自个在江里泡冷水。
“？”
张宇头上冒出一个问号。
“你们俩之间……是不是有什么？”
“有个der。”
陈垣懒得理他。
回到座位瘫坐着，全身还是麻的。
今天，属实是起高了。
又是记者采访，又是全校表扬的，十八年来都没这么高光过。
反正人一多，陈垣就感觉压力贼大。
想想赵蒹葭当着全校演讲能面不改色，真不知道她的心脏是什么做的。
上午剩下的两节课，他慢慢缓过劲来。
思索着等下中午去食堂，要不要戴个墨镜？
签名是用左手还是右手？
被学妹们围住要不要叫保安？
经过这次采访事件后。
他算是一跃成为一中的风云人物，名利双收。
光是奖金，就跟张宇一人分了一千五。
还有高一高二的学妹们课间涌来教室窗外团建。
——看，那个就是陈垣。
——哇~~好帅诶！
说实话，有些飘飘乎。
怪不得大家都想当英雄。
……
“……陈垣，下课了。”
当陈垣恍惚过来，是赵蒹葭戳他的手臂。
耳畔是下课铃的余韵。
教室里瞬间空了一大半。
哦是了，历史老师从不拖堂，贼有范。
一中素有抢饭的传统，不消五分钟，校园里必定充斥着狂奔不止的丧尸和奇行种。
回头一看，张宇那牲口早就不见踪影了。
淦！
“陈垣，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依稀间，身侧的女孩撩着发丝如此说着，温柔袭人。
“嗯……嗯？”
陈垣一愣。
赵蒹葭眨着眼睛，“怎么了？很突兀吗？”
陈垣默默点头，以前中午她都是……要么让自己带，要么家里人送。
说的最多的话就是“随便刷”，然后把卡丢给自己。
叫他一块去吃饭，好像还是第一次。
“陈垣！走，吃饭去啊。”
何婷摸了摸那面少年英雄的锦旗，活蹦乱跳地招手。
她身后跟着一位亭亭玉立的身影。
看来她们在一个上午熟络了。
陈垣看了看何婷和谢道昀，“我……”
正待拒绝，他发现三个女孩的视线交错在一起。
就在陈垣迟疑之时。
双手插在皮衣口袋里的顾烟，裙袂飘飘走来，朝着他们笑吟吟道：
“一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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