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这是辣吧？”张霖拨弄着碗里，一脸不可思议，“怎么会有这种辣？这是茱萸？”
江凝神秘微笑，并不回答，只问道：“除了辣呢？还有啥味道？”
“麻，你们厨子会不会做菜，麻椒放多了吧！”张霖的舌尖像是也有什么东西在打架，麻酥酥的。
“香不香？”
张霖咽了咽口水，虽然嘴里的单位浓烈，但一开始吃就有种停不下来的感觉，越吃越想吃，于是又夹了一根放进嘴里，“还挺香！”
“香就对了。”江凝也不再扇风，手腕一抖，收了扇子，“你今天可是捡了大便宜了，这菜你是头一个试吃的客人。”
张霖被刚刚江凝收扇子的动作吸引着，一时没回过神，嘴里的米粉已经咽了，嘴还在动。
江凝以为张霖是呛着了，赶忙倒了杯茶，“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张霖也是作势咳了两声，喝了两口茶。
江凝不由失笑，脑子里闪过第一次见张霖时的情景，打趣道，“你瞧你，上次见你，我还以为你是那种纨绔子弟，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今天怎么这么秀气，文文弱弱，倒像是个书生。”
张霖回过了味，做出一副痞子模样，“本来我还以为你是个母老虎似的人物呢，谁知道今日这样好说话，不仅帮我出主意，还让我尝新菜，实话说吧，是不是被本少爷迷到了。”
江凝摆摆手，打消了张霖的自恋，“大家都是商人，商人就是利益在前，既然帮你我有好处，那何乐不为呢？”
张霖吸溜了一口米粉，才道：“我可不觉得你是那种唯利是图的商人，恐怕在你心里，还有比利更重的东西。”
江凝被张霖的这句话说的心里一动，没想到他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可真是人不能貌相啊，但还是依旧一副打趣的模样，“呦，看不出来，张老板还会看相？”
“唉，说起看相，我可比不上你们店里那位小神婆，我们那的老主顾可都为了让她看个相，好久不去我们店里吃饭了。”
“嗯，下次让她给你看看，我才知道你这个人值不值得合作，要是不靠谱，那就只能说再见了。”
张霖把砂锅里的东西吃了个精光，又喝了碗茶，一把拿过江凝握在手里的扇子，起了身，这才道：“放心吧，江老板，跟我合作，不会让你吃亏的，这碗米粉就当是定金，大米一会儿就送来。”
“那就不远送了！”
江凝也不起身，手里捧了茶碗，忽然就想起了陈道恒，想起了陈道恒，又想起陈老板，于是又想着去陈老板那里问问大米的事情。
下了楼，梁毅还在算账。
“阿毅，我去趟陈老板的面场，一会儿张老板派人送大米过来，照半价算钱。”
梁毅点头，“店里要卖米饭吗？”
“嗯，做点新花样，还有些新菜要米饭才好吃。”
“好，那让刘叔送你去吗？”
“不用，我自己过去就行。”
“好。”
面场。
江凝赶了马车从城东一直走了个城西，一路也不着急，悠悠看着街道上的人和各种摊子店铺，听着吆喝声，感觉不一会儿就到了面场。
江凝之前还从未去过面场，每次的面条和面都是陈老板派人送到酒楼，或者刘大刚去拉来，这次也是想看看面场的情况，这才过来了。
“阿凝？你怎么到这儿来了。”陈应安本来是在厂子里看工人干活，又恰好萧岩来说事，两人刚到屋里坐下，就听有工人说江凝来了，二人又忙出了屋子来迎。
“萧岩？”
“江姑娘。”
“你们是在商量事情？”
“还没有，萧岩也是刚过来，还没坐稳，你就来了。”陈应安将两人让到了屋里。
陈应安给两人倒了茶水，边说起前些日子有伤残士兵要回乡，家属也就跟着回去了，面场一下子空缺了不少人，“前段时间走了一批人，萧岩今天又带了一些人过来。”
江凝点头，道：“我就过来看看那和面机陈老板用着还顺不顺手。”
陈应安相当得意，整个大秦，应该就只有他的面场用的是和面机了，“当然顺手，如今效率极高，要不是王道长和阿昊只两个人，我还打算再多上几台呢。”
江凝顺势应承，“我大哥可是巴不得呢，他现在恨不得整日都待在工坊，要不是老道吃不消，他都可能没日没夜的干。”
“那还是身体要紧。”
江凝笑了笑，开始说正事，“还有件事，酒楼最近得了一些大米，弄了点新的吃食，我就想问问陈老板，有没有进大米的路子，能比市价便宜一点。”
陈应安一想，就知道是张记粮铺，眼神一怔，很快又恢复原样，“大米要去南方运，光是运费就是一大笔支出，据我所知，目前整个西北也就只有张记粮铺在售，而且吃的人也不多，都是有钱官商才吃得起，平常人，根本买不动。”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来打听一下，要是陈老板有路子的话我想多进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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