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当晚，往后数日，皇帝都歇在坤宁宫。
在外人看来，陛下无疑是在补偿前些日子皇后娘娘受的委屈。
可真实目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萱阳倒是希望，他永远不再来，不过这都是她私下的念头罢了。
他是皇帝，去哪里是他的自由。
再则，大皇子还需要父皇的疼爱。
“臣妾给陛下请安。”
皇帝一屁股坐下，看也不看萱阳一眼，拿起筷子就开始吃。
“愣着干什么给朕布菜。”
“臣妾遵命。”
几个丫头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心疼。
陛下这不是存心折辱皇后娘娘么，布菜这种事，一向是奴才的活。
皇帝倒也不挑食，萱阳夹什么，他就吃什么，还吃的很香。
吃饱喝足后，皇帝大手一挥，将人全部赶出去。
“从前竟不知皇后服侍人的功夫如此了得，今日就由皇后来服侍朕沐浴吧。”
“是，陛下。”
皇帝留宿坤宁宫，宫人们早早准备了热水，以备主子随时使用。
皇帝大摇大摆地来到浴室，双手张开，意思很明显。
萱阳忍着怒气，为皇帝宽衣，随后服侍他沐浴。
之后自然少不了一番云雨。
皇帝成心折腾她，没有一点温柔可言，只顾自己舒服。
皇帝前脚刚走，后面张嬷嬷就拿来药膏为萱阳上药。
她那一身痕迹，连见惯了大场面的张嬷嬷都有些不忍心。
一是皇帝故意为之，还有原因张嬷嬷不敢说。
陛下登基之后，尤其是在扬州女子进宫后，性爱方面，多了些难以启齿的怪癖。
格外喜爱暴力，听管彤史的嬷嬷说，去侍寝的妃嫔很多都是带伤回去的。
有的，甚至比皇后娘娘还严重。
这边萱阳身边发生的事，早有人偷偷告诉了秦夫人。
以秦夫人对萱阳的疼爱，哪能允许女儿受这么大的委屈。
递了牌子就要进宫看望皇后。
知道秦母要进宫的消息，萱阳便明白，宫里的事，母亲都知道了。
微微叹气，萱阳有些难过，又要让母亲跟着忧心了。
知道瞒不住母亲，萱阳原想着缓缓告诉秦母，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
“娘娘，秦夫人来了。”
“快请进来。”萱阳激动地说。
从入主后宫以来，秦母还是第一次进宫，两人也有将近三个月没有见面了。
“臣妇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万福。”
“母亲快请起。”说着就要俯身扶起秦母。
“娘娘，国礼为先。”
秦母出身宫廷，更懂得人言可畏，萱阳是皇后，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
她不允许出差错，至少不能落人口舌。
于是，萱阳坐回原位，受了秦母的礼。
行过国礼之后，秦母才安心坐下。
“母亲，这是新出的碧螺春，女儿知道您喜欢，特意准备的，您快尝尝。”
在母亲面前，萱阳难得露出小女儿的一面，说话中不自觉带着撒娇的意味。
“嗯~好香的茶。”
秦母微微抿了一口，不住地赞叹。
“娘娘宫里的，自然都是极好的东西。”
“母亲喜欢就好，女儿让人包好了一些，等您出宫的时候带走。”
“你的心意母亲知道，东西你留着就行，母亲也不怎么喝茶。”
“不嘛，母亲，您就收下吧。”
萱阳听到秦母不愿意手，撅着小嘴一副不开心的模样。
“好，好，母亲收下。”
“你在宫里要照顾好自己，瞧你都瘦了一大圈。”
秦母看着萱阳愈单薄的身子，眼中闪烁着泪光。
深宫大院，日子哪里是好过的。
“女儿一切都好，母亲放心。”
萱阳笑的灿烂，似乎是为了安慰秦母。
殊不知她强颜欢笑的模样更让秦母心疼，她的女儿从小到大都懂事。
为了家族荣耀嫁入皇室，战战兢兢过了许多年，本以为如今成了皇后能轻松些许。
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皇帝就原形毕露，早知道如此，当初她说什么都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如今，你还要瞒着母亲吗？”
听到秦母这么说，萱阳勉强支撑的情绪再也忍不住，眼泪说着眼角流下。
“你们都下去。”
“张嬷嬷，不许任何人打扰。”秦母吩咐道。
“是，夫人。”
坤宁宫的人都是萱阳精挑细选过的，口风严实，为的就是防止有人乱嚼舌根。
可到底人多眼杂，还是都打发的远远的才让人放心。
“母亲，我……”
“好孩子，你受苦了……”眼看人都下去了，秦母也不再顾及规矩。
将人一把搂入怀中，此刻，对面的是不是皇后，不是谁的妻子，谁的母亲。
那只是她可怜的女儿……
“母亲，我……呜呜……”在秦母面前，萱阳强行伪装的坚强顷刻间土崩瓦解。
多日来受的委屈像潮水涌来，她搂着秦母的腰哭了出来。
秦母身为一个母亲，此刻的难过不少于萱阳半分，她心疼地抚摸着女儿的肩膀。
“嘶~”
萱阳突然痛苦地闷哼一声。
什么！
秦母心中警铃大作，她身上有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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