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
听到这个询问,小女孩后退两步,说道:“我没有名字,我。。。我也不记得我从哪里来,我只记得,是一片森林。。。很黑,很多坏家伙,我走了很久很久。。。”
几年后谷灵真人才知道,她当初说的那片森林是大安兴岭。
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是从哪里来,但谷灵真人看得出来,她很累,一路上不知吃了多少苦,
她何止是颠沛流离,她是从那片吃人的黑林里,凭着一身功夫,凭着一股子不死的倔劲,硬生生闯出来的。
忘了名字,忘了来路,忘了归途,只记得森林里的黑,记得那些追着她咬的“坏家伙”,记得饿到极致时,连树皮草根都嚼得生香。
她的世界里,没有故乡,没有亲人,没有名字,只有活下去,只有跑,只有打。
这样的孩子,哪里还有半分八岁孩童的模样。
她的记忆里,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恐惧,只剩下刻在骨子里的戒备和反抗。
“没有名字,也无妨。”
谷灵真人的声音柔得像山间的溪水,轻轻熨帖着她紧绷的神经,他没有追问那些让她恐惧的过往,只是缓缓开口,“我观你眉眼清明,性子澄澈,便为你取个名字吧。姓风,名若清,风若清。愿你往后,心若清渠,不染尘埃,前路漫漫,皆有光明。”
风若清。
三个字,被他念得温和又郑重,像是在赋予她新生。
小女孩怔怔地看着他,嘴唇轻轻动了动,反复默念着这三个字,像是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眼底的茫然里,终于漾开一丝细碎的光。
她有名字了。
“风。。。若清。”
她的声音沙哑,带着生涩的颤音,念得极轻,却又极认真。
谷灵真人含笑点头,看着她眼底那点微光,缓声再问:“若清,你既忘了来路,又无去处,这青城山,山明水秀,道观里有热饭热汤,有干净的住处,还有能教你本事的人,你可愿意留下来?”
这话问得极缓,极柔,没有半分强求,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体恤。
若清的身子猛地僵住,攥着空油纸包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泛白。
留下来?
她何曾敢有这样的奢望,她自那天醒来,每天都奔波于无边黑暗中,她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但她冥冥之中感觉自己的归宿就在某处,她在找寻某个人,但那人在哪?他要去哪?她不得而知。
若清拼了命的离开那片森林,着了魔似的一路南下,脚下磨出了血泡,饿到啃食树皮,被山野里的凶兽追着撕咬,她都咬着牙熬过来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往南走,只觉得心口处有一团滚烫的执念,像一根无形的线,牵着她的脚步,一步也不敢停。
她总觉得,只要一直往南,就能找到那个让她魂牵梦萦的人,就能找到自己活着的根。
但今天,她想停下脚步了。
青城山的风是暖的,晨光落在身上不烫人,鼻尖还萦绕着桂花糕的清甜,眼前的人眉目温和,眼底没有半分对她的嫌弃与防备,只有实打实的怜惜与认可。
她这辈子,从未被人这样温柔相待过。
从未有人给她一口热饭,从未有人给她取一个名字,从未有人问她一句,愿不愿意留下来。
那些刻在骨子里的戒备,那些颠沛流离磨出来的坚硬,在这一刻,像是被山间的晨雾泡软了的冰,一寸寸化开,淌出内里藏了太久的脆弱与茫然。
若清的嘴唇哆嗦着,眼眶倏地红透,那双眼亮得像星子的眸子,终于盛满了滚烫的泪,一颗颗砸在青石板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尝到淡淡的血腥味,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哽咽的、带着哭腔的回应,轻得像羽毛,却重得砸进了谷灵真人的心里。
“我。。。 愿意。”
两个字,耗尽了她所有的倔强。
谷灵真人看着她哭到肩膀发抖,却依旧不肯弯腰低头的模样,眼底的柔和更甚,抬手轻轻拂去她脸颊上的泥污,指尖温凉,动作轻柔得像是怕碰碎了这株风雨里长起来的小树苗。
“好。” 他只说这一个字,却字字郑重,“从今往后,青城山,就是你的家。”
往后的日子,若清便留在了青城山。
谷灵真人曾问起若清父母的事情,但她却摇摇头,表示不记得,她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人,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几岁,就像是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一样,就连这一身本事都是与生俱来的。
后来,公孙天师来帮若清算了一卦才知道,她今年才满十一岁。
来到青城山的第一天,谷灵真人便给若清换了一身衣裳,并且将她介绍给了道观里其他的人,若清怯生生的躲在谷灵真人身后,不敢面对这么多的陌生人。
就在此时,一只长着狐狸耳朵和尾巴小女孩突然冲出,把若清吓了一跳,她冲到若清面前,歪着脑袋问:“真人,这家伙是谁呀?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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