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虚鼎里那个，不会也是只老虎吧？”
“是。”
“给我看看。”
“明天吧，他正在睡觉。”
“那你emo什么？”
“师傅说的，我也不知道。”
白虎星君顿了顿继续道，
“我没有emo过。”
“你师傅是谁？”
“先天帝的哥哥，麒麟神君。”
“帅不帅？”
“……”
“我是说他幻化成人形的样子。”
“重要么？”
“当然。”
“帅。”
“比起你呢？”
“师母肯定觉得他更胜一筹。”
“有照片吗？”
“没有。”
姜自韵撇撇嘴。
“可是我想看。”
“嗯，没有。”
“那Henry Carvil的私密照你有么？”
白虎星君不再说话，同时断开了意念的通道。
“真小气！”
姜自韵又撇撇嘴，侧过头去刚想嗔一眼，才发现自己已经看不到小气鬼了。
“老师，老师…”
姜自韵瞬间慌了，嘴里一边焦急的低喊，一边试图用意念继续传达。
“我开玩笑的，你先出来，我可以解释。”
姜宜已经颤抖地拿起了手机，拨给了陆怀周。
姜自韵等了半晌，满脸痛苦地抱住了头，竖着耳朵仔细听电影的内容。
觉得演的差不多了，又抬起头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继续认真地看了起来。
直到电影结束，才想起来白虎星君一直没再出现。
刚出影院门口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陆怀周。
“怎么了？”
陆怀周倾身向前搭住了姜自韵的肩膀，桃花眼里都是担忧。
“没事儿啊？你怎么了？”
姜自韵莫名其妙。
“干妈，你刚才跟被莓莓附体了一样，我们明天别去南市了，直接去龙虎山吧，让大师给你看看。”
姜自韵闻言立刻向四周搜索起来，旁若无人地找了一圈也没看到白袍的身影。
“哎…！”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身就去了电梯间。
“爸爸，”
姜宜扯扯陆怀周的胳膊。
“你是不是因为还喜欢莓莓才跟干妈离婚的？你看看，干妈都疯了，刚才看电影的时候他一直喊【老师】，她把自己幻想成莓莓了。”
“……”
陆怀周很想说你干妈没疯，倒是我，快被你们这一家搞疯了。
已经过了晚上9点，担心影响姜父姜母休息，三个人回了陆怀周的别墅。
姜自韵耷拉着脑袋愁眉不展，直到洗完澡躺到床上，依然眉头深锁。
“哎…”
她微微叹了口气。
“真要命，跟神仙谈恋爱，真是见鬼了。”
又想到如果自己没答应跟他回那个什么殿，他的心情必然比她还差…思及此，思维跳脱的女人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老师…”
她又对着四周喊了喊。
“老师，你不会是突然有事回去了吧？”
嘴巴一撇，突然就掉下泪来。
回去的话，岂不又是【天上一天，地下一年】，事情办得快还好，办得慢，她恐怕得等上几个春秋。
几个春秋。
这日子可怎么熬？
每天早上睁眼第一件事就是期待着老公今天能回来，每天睡前最后一件事就是期待第二天一睁眼能看到老公已经回来了。
真是越想越可怕。
这他妈的跟【望夫石】有什么区别？
蹉跎，糟蹋，虚度…所有与堕落有关的词都出现在她的脑子里。
十分钟后，头脑发热的姜自韵做了一个离谱的决定。
她敲开陆怀周的房门，拉着他坐到了卧室里的沙发上。
“二叔，你喜欢我吗？”
“然后呢？”
陆怀周看起来非常克制，然而还是不够克制，不然也不会被发现他在克制。
姜自韵瞬间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愧疚。
“没什么？”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走了，你慌了，所以来找我，打算以后跟我过，你无法忍受患得患失的痛苦，干脆亲自扼杀它。”
陆怀周这么直白，姜自韵反而觉得坦然了。
“对不起，二叔。”
陆怀周闻言摸了摸她的头发。
“你这个样子我很心疼，姜自韵，你本来好好的。”
男人叹了口气才继续道。
“你说他告诉你，你上辈子是他座下的一条鱼，被养了几百年才修成人形，趁他下界历劫的时候跟过来报恩。”
“以前我不理解，现在看到你这个样子，只能说你果然是来报恩的。”
“你已经失去理智了，你想过没有，如果你过来找我，我答应了你的要求，他再回来找你，你到时候要怎么办？”
“我想过，二叔…”
姜自韵也叹了口气。
“虽然我现在已经觉得自己太冲动了。”
“我想的是，如果他来找我，我就告诉他我还是不想跟他回去，我想永远做人。“
“我是真的觉得做人比做神仙好，可能因为我已经做惯了人，同时也没有了做鱼的记忆，可是想想都很崩溃，在池子里生活，每天伺候主子，哪怕再爱他，这种日子我也接受不了。”
“你跟他回去之后，他肯定不会让你做鱼，会把你当成伴侣，这样也不好吗？”
“不好。说到底，我是不想在那个地方生活，没有一丝烦恼，每天周而复始。他可以规律地修炼，维护天上的和平，我呢？我只为了他而活，我不要这样的人生，几年还好，时间久了，我一定会后悔。”
“那你之前为什么答应跟他回去呢？”
“我被感动了，他说他爱我，离不开我，我心疼他，我愿意试着接受，虽然我知道我肯定接受不了，到时候恐怕会是悲剧收场，可是我没有办法，我做什么决定都是跟着当下的想法走，以前我为了【Genius】抛弃了他，因为我就是舍不得【Genius】，现在我肯跟他走，也是因为舍不得他…”
“所以这么看，我一直都很自私。就像那些反悔的丁克，年轻的时候为了自由不生孩子，年老了又因为害怕孤独或者别的什么原因想要生孩子，总之都是为了自己。”
陆怀周点点头。
“所以说世界上没有永远的忠诚，只是背叛的筹码不够高。”
“对，你说的对，就是【背叛】，人不断地改变，就是在不断地【背叛】。”
至此，两人都不再说话，静静地对视着，气氛突然添了一丝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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