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霏哭了太久，哭得嗓子都哑了，那两个字出现的时候阚铎怀疑自己的耳朵被人用砂纸刮过，疼得他脑袋都在抽。
他缓了一下，语调森冷地问，“什么？”
于霏抬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好退而求其次地看着他眼皮上方的那道疤，又梗着说了一遍，“我问你是不是要和我分手..”
虽然她极力掩饰了，但语气中的伤心和失落让她甚至连最后几个字都没撑到，佐以气声草草地就结束了，听在他耳朵里就像呜咽一样让人心疼。
走廊上开始有人走动，估计是晚修时间要到了。阚铎这回没再等她反应了，直接扣住她的手腕把人拉起来，“走，我们出去说。”
于霏本来也就不想和他闹了，脚步虚浮地跟着他出了教室，又上了两层楼梯。
楼上是高三的教室，现在空置着，连带着这一层的走廊灯也没有开，唯有操场上的照明灯稍微洒了一点在楼梯口的地上，除此之外，触目皆黑。
于霏有点害怕，左手被他攥着还是觉得不够安全，颤巍巍地伸出右手拽住了他的衣角，小心翼翼地喊了他一声，“阚铎..”
声音又软又轻，带着点服软的意思。
阚铎停下脚步，松开手，转过身，刚想说话就看见那只被他放开的，自由的小手很快地又抓住了他衣角。
适应了黑暗以后，他能够很清晰地看到她的小拳头停在他腰间，很白，很小，还有点抖。长久以来压抑着的，大部分已经忘记了的，那些暴戾又黑暗的情绪忽然就冒了出来。
想破坏，想打架，想抽烟。
他长久地沉默着，双腿紧紧地钉在地上，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就在这档口，他又听见了她叫他的名字，这回有一点着急，像是要破罐子破摔又缺点勇气的样子。
于霏被这诡异的气氛弄得六神无主，偏偏这个叫她出来谈谈的人突然跟中了邪一样身体绷直了不说，连呼吸她都没听见。眼睛又在四周溜了一圈，手上的动作又紧了紧，她忽然想到一个很可怕的问题，他会不会是被附身了？
她有点着急，想问他还认不认识她，刚喊了声名字，小臂就被抓住了。于霏头皮一炸，挣扎着被他抵在墙上，慌得连尖叫都不敢，慌乱之中却还是想看看他漂亮的眼睛。
才抬起头，唇就被人堵住了。
他吻得很凶，于霏再傻也知道他这是在生气，委屈地打了他一下，直接被抓住手腕按在墙上。
她往后缩，他就追，微微用力的下颚和脖颈绷成一道好看的弧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和她双双隐没在这一方狭小的黑暗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阚铎终于慢了下来，最后警告似的咬了一下她的下唇，松开了她饱受蹂躏的唇。
于霏脑袋往后仰，努力地想要离这个奇怪的阚铎远一点，眼带谴责地盯着他。
阚铎想去抚她嘴角的手还在半空中，看见她这要生气又还有点怂的样子，笑了笑，转道揪着她肩上的一缕头发，“下次再说那两个字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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