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这已经是洛颜今天叹的第N口气，自从莫尘去了S市，洛颜的魂就跟丢了一样，每天唉声叹气，想他。
书桌上摆放着寒假作业，洛颜的心思却全然不在上面，满脑子都是莫尘。
莫尘离开的第一天，想他。
莫尘离开的第三天，想他。
莫尘离开的第五天，还是想他。
今天是除夕。
今年假期短，洛颜没有回老家过年，但是舅舅把外婆接到他家里来过年了。此时此刻，就在洛颜家的客厅里，洛颜一家和舅舅一家加上外婆，八个人，正兴高采烈地准备年夜饭。
不对，是七个人，高三生洛颜在房间里苦唧唧地写作业(大家认为)。
事实证明，大家对高三生的容忍度总是很高，什么活都不用干。一日三餐，都是洛颜爱吃的，就差把饭菜送到房间了。
虽然每天都有视频，但洛颜总觉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隔着屏幕的见面，还是满足不了她的思念。
洛颜每天都待在房间里，视频的时间很自由，但莫尘好像很忙，总在晚上十点以后才有空。
洛颜询问过原因，但总被莫尘三两句话岔开，她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但是，莫尘看上去很累，每次视频说不了多久，就沉沉睡去了。
洛颜虽然生气，但看着他的黑眼圈，心里更多的还是心疼和不解。
洛颜心里明白，莫尘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但既然他不想说，自己就不问，只等他愿意敞开心扉。
因为见过莫尘看自己的眼神，所以洛颜相信，自己是被爱着的。
年夜饭总是比平常更早些，不到六点，洛颜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洛颜打开门，是好久不见的洛曦。
“姐姐，妈妈让我喊你去吃饭啦！”洛曦小小一个，直接抱住了洛颜的小腿。
洛颜蹲下，将洛曦抱起。
很好，长大了一岁的洛曦已经不是去年的他了，洛颜差点没抱起来。也不过两秒就放下了。
“姐姐?”洛曦懵懂的眼神看着洛颜，眼里满是不解，似乎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刚飞了不过两秒就被放下了。
洛颜嘿嘿一笑，岔开了话题:“走，曦曦，看看今晚吃什么?”抓着洛曦的小手就往门外走去。
很好，餐桌上除了果盘，什么也没有。
客厅里也只有洛琳一个。
洛颜走近厨房。
好家伙，不大的厨房里愣是站了五个人。
外婆和洛妈妈各自掌勺，舅舅舅妈在洗手池边不知道洗什么，至于洛爸爸，则在洛妈妈身边，忙着递调料。
事实上，有了洛爸爸的参与，本来有条不紊的洛妈妈更加凌乱了。
洛颜只看见爸爸手忙脚乱的把白砂糖当成食盐递给妈妈，为此收获了白眼一个。
“你赶紧出去，别在这碍手碍脚的。”洛妈妈的嫌弃一点儿也不掩饰。
洛爸爸只是憨笑，主打一个脸皮厚，骂不走。
厨房里人太多，洛颜不想进去，只在门口探望了会儿就走了，还没那么快开饭，洛颜也无心学习，带着洛曦看电视去了。
洛琳上了大学也要看动画片，电视上正在播放的是迟迟长不大的小孩——名侦探柯南。
洛曦对同龄人抱有极大的热情，看着和自己一般高的小孩能利索地滑滑板，只一眼就爱上了。乖乖地坐在沙发上开始观看，暂时忘记那两只不会说话的虫子。
只不过是日语版，洛曦认识的字不足以让他看懂字幕，为了让他有更好的体验，洛颜想换成国语版。
然而洛琳拒绝了，“没什么可换的，换了国语他也听不懂，他要看的只是画面。”
见洛曦聚精会神，全神贯注，洛颜觉得，洛琳是懂他的。
过了没多久，一集结束，开始唱歌，洛曦突然开口，“姐姐，为什么他一直在说鸟语啊?”
“???”什么鸟语?
对上洛曦疑惑的目光，洛颜噗嗤一笑，解释道:“这不是鸟语，是日语，这是他们的母语。”
“那我为什么听不懂啊？”洛曦好奇宝宝。
“因为曦曦是中国人，听不懂是正常的，姐姐也听不懂。”洛颜认真回答。
洛曦似懂非懂，紧接着又问道:“那我说话他也听不懂吗？”声音还有些哽咽。
顺着洛曦的手指看过去，不及小兰腿高的柯南映入眼帘。
洛颜眨眨眼，好笑道:“对啊，你是中国人，他是日本人，你说话他肯定听不懂啊。”
洛颜默默回想这一千多集的电视里有没有提过柯南会说中国话。
……什么也想不起来。
就在洛颜回忆的这短短几秒中，洛曦眼眶都湿了。
洛颜一头雾水，洛颜一脸懵逼。
除夕夜哪能哭?
“呜……”
哭声出来的前一秒，洛颜眼疾手快捂住了洛曦的小嘴。
洛曦:呜呜呜，想哭但是哭不出来。
“怎么了？曦曦，为什么要哭。”洛颜不敢松手。
莫名其妙被捂住嘴的洛曦欲哭无泪，不对，光流眼泪。
洛颜绞尽脑汁才懂了他的脑回路，“曦曦不哭，他能听懂，能听懂你讲的话。”
洛颜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但凡有本幼儿园文凭，洛曦也不会相信，但可惜，他没有，所以，他相信了。
眼泪瞬间停止。
洛颜一脸错愕，小朋友真是厉害了！
这个时期的小朋友，遇到比自己厉害的同龄人，只会崇拜。一听能听懂他讲话，也就意味着能做朋友，立马展露笑颜。
眼泪收放自如，洛颜自愧不如。
小傻子，几十年了柯南还那么点大，怎么跟你做朋友？唉，算了，还是不说了，省的他又哭。
在五个人的努力下，年夜饭终于做好了。
虽然洛妈妈的手艺传承与外婆，但外婆年纪大了，口味清淡了许多，因此餐桌上的菜，可谓泾渭分明。
但不管是清淡的西兰花炒口蘑，还是麻辣的水煮肉片，都让人欲罢不能。
除夕夜守岁，尤其是一大家子人一起守岁，总是要有仪式感的，连最小的洛曦都挺到了零点。
零点一到，咔嚓一声，新年的第一张照片，新鲜出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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