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水，为了庆祝你出院，我可是特地买了这么大的蛋糕来的，你真的不吃么？”
寒武学院后山一栋员工宿舍内，裴落狮看着眼前无精打采的陈水，有些心疼地说道。
“嘛，放着吧，我现在没胃口。”陈水稍微抬眼看了下眼前的蛋糕，漫不经心地说道。
此时的陈水比之一个月前显得沧桑了很多，不仅是头发更加凌乱，就连气质也更加颓废了，无神的双眼中遍布血丝，就像好几天没有合眼一样。
裴落狮看到陈水这个样子，和善的圆脸上忽然浮现出怒气，罕见地用严厉的语气说道：“陈水！你好歹也是当老师的人了，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你什么时候这么娇贵了?一点打击就一蹶不振了？”
陈水眼神古怪地看着裴落狮说道：“嘛，你从哪里看见我受不了打击了？”
“呃？”裴落狮噎了一下，脸上的怒意也凝固了，狐疑地问道，“那你现在这是在干什么？还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陈水慢悠悠地伸手挠了挠头，露出愤愤然的表情道：“嘛，因为败给了殷获那个家伙，所以我不服气，正在想办法找回场子呢。”
不服气的神态，就像是打架打输了的小明回到家后说明天要把欺负自己的小王揍趴下一下，透着那么一股孩子气。
孩子气来得快，去得更快，也许晚饭前还在咬牙切齿地赌咒发誓，要和对方不共戴天云云，但等到一觉过去后，小明和小王又可以一起争着玩哪款怎么玩也不腻的游戏机，仿佛昨日的不快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接着又是为了谁先玩引发争吵，再由争吵升级为打斗，然后又是一方哭着回家赌咒发誓断交之类的，再然后又在第二天合力攻略昨天未能通过的关卡。
“......”
裴落狮沉默了，他很想说小水并不是小明，小获也不是小王，但却怎么样也开不了口。
陈水还是恶狠狠地自顾说道：“等我以后遇到他，先什么话都不说，上去就给他一拳，最好也把他的骨头全部打断，让他卧床半个月才好！”
裴落狮微垂着眼眸，忽然说道：“因为你先前在养伤，所以有一个消息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是关于殷获的。”
陈水愤怒的表情一僵，抬头直视着裴落狮，也不说话。
“根据凌老师从北方聚集地传回来的消息，殷获重伤逃跑了。”
陈水的眼中闪过如释重负的神色，随后又咬着牙道：“真是便宜他了！”
裴落狮没有管陈水欲盖弥彰的拙劣演技，接着说道：“颜华他们在殷获逃跑后也已经启程返回寒武了，估计这几天就能回来。”
陈水直起身，伸手抓起桌上的一块蛋糕，随口回道：“嘛，完成任务了自然要回来，这有什么好说的？”
裴落狮脸上的表情恢复平和，同样不经意地说道：“我只是想要提醒你，颜华是你的弟子。不管怎么说，你这个做老师的总要把他培养成材，最少也要在一年内让他拥有对抗六星超能者的实力才行。”
陈水将蛋糕塞入嘴中，翻了个白眼，含糊不清地回道：“嘛，你倒是说得轻松，六星级别的战力要是那么容易突破，我怎么会败给那个家伙。”
裴落狮的眼神凝重了起来，沉声问道：“真的连老师都败了么？”
陈水咀嚼的动作一顿，缓缓点了点头道：“我知道这不只是你一个人的问题，但我想你们也应该已经从风凌尘那个变态口中证实了，老木头并没有放水。”
“我当然相信老师。”裴落狮先是摆明了态度，随后说道，“可凌老师他们传回的情报说，他的等级还是六星巅峰。”
“可能是因为能力强化的缘故吧？”陈水说道，“虽然看样子有很严重的副作用，但的确是一个很了不起的技术。”
“能力强化？”裴老师皱了皱眉，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我怎么感觉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陈水的眼神黯淡了刹那，说道：“怀秋临终前的两大构想之一，另辟蹊径，不涉及能力开发，而从能力强度入手的想法。”
裴落狮问道：“小师妹的构想？从能力强度入手？”
陈水回道：“嘛，超能者的战力一方面取决于开发程度，另一方面则和能力强度息息相关。能力强化就是关于超能者在不进化的前提内，如何开发出自身的能力极限。”
裴落狮好像想到了什么，眼神微动：“不进化？”
“怀秋最后的两大构想，要不是颜华的出现，连我都只是将其当成猜想而已，但他却认真了。”陈水将剩下的半块蛋糕一口吞下，“其实这些年，只有我一个人始终卡在六星巅峰而已。”
裴落狮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见陈水恢复了些精神，而且也从对方那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原定的计划倒是全部完成了。
“不要想太多，你现在刚出院，还是要多注意休息。”裴落狮拍了拍陈水的肩膀，站起身说道。
“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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