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足疗店的前台离开，安妮和顾念情的手里各拿了一张会员卡。
王凯目光紧盯着两人手中的卡片，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保持着沉默。
顾念情还好，好面子的安妮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她知道王凯在嘲笑她。
她白了王凯一眼，随后将会员卡放进包里，没好气的拍了王凯一巴掌。
“看什么看？你个老板，不让秘书办卡吗？你个铁石心肠的男人。”
安妮对王凯没办卡心生不满，语气中透露出明显的不悦。
王凯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他的笑声使得安妮愈发尴尬。
她恼羞成怒地扬起手臂，准备再次向王凯发动攻势。
然而，王凯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安妮的手，并打趣道：
“你不是说这里没什么意思吗？怎么才过了几十分钟，就被忽悠的办了张卡了呢？”
安妮轻叹一口气，转头看了一眼给她服务的技师，眼神中流露出些许罕见的亲密。
“这里按的挺舒服的，而且，她也挺不容易的，所以...”
安妮说的那些原因，王凯自然知道，这些技师太会提供情绪价值了，把顾客哄开心了，给技师办卡，是这些人的看家本领。
只是安妮这种女人没有经历过这些考验罢了，所以才轻而易举的投了降。
王凯想要给安妮上上课，可当着技师的面不太好说，于是示意两个秘书跟他先出了足疗店再说。
三个人转头走出了足疗店，那两个技师也跟着走了出来，很热情的冲着安妮和顾念情道别。
“美女慢走，下次来记得找我，我好好给你做一个新的项目。”
安妮跟顾念情也温和的回应着。
接着，王凯带着俩人走到旁边的咖啡店里，点了三杯咖啡后，坐到了靠窗的位置。
王凯此时才解释道：
“安妮，这下你知道，男人们为什么喜欢来这种地方了吧？”
安妮无奈的浅笑一声，跟顾念情对视一眼后，点了点头。
按完脚之后，确实消除了疲惫和酸困，而且那些技师们的嘴都很甜，各种花式赞美。
而且这种赞美，还不是那种让人反感的浮夸，而是就像是普通小姐妹聊天的那种，让安妮和顾念情很是受用。
见这两个女人对那两个技师很满意的模样，王凯轻笑一声，又道：
“你们没有意识到问题对不对？”
安妮跟顾念情交换了一个眼色，两人皆是一脸迷茫地摇了摇头。
王凯叹息一声，端起一杯咖啡轻啜一口，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
“安妮，你的技师说，她父亲得病了，母亲也不能工作，还有个弟弟要抚养，对不对？”
安妮点了点头。
“顾念情，你的技师说，她离婚了，前夫经常家暴，害得她工作也丢了，家里还有三岁的孩子要照顾，对不对？”
顾念情也点了点头，然后依然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用单纯的眼神看向王凯。
王凯停顿了片刻，笑道：
“这些店里的技师，每一个都这么说，可实际情况，就...”
安妮跟顾念情瞬间瞪大了眼睛，愣了几秒后，瞬间意识到自己被忽悠了。
刚才这俩秘书，就是听到技师的悲惨遭遇，才有些不忍心的办了卡。
而且这俩秘书还挺大方，安妮和顾念情分别办了三万和五万的卡，直接跃升为店里的顶级VIP。
顾念情依然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真的吗？你怎么知道？”
王凯看着顾念情，忽的想起了自己那几年被忽悠的经历，苦笑一声。
“每一个走进足疗店的男人，都被忽悠过...”
听到这话，安妮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
她眼睛带着些许嘲笑的看着王凯，刚才心里那种被忽悠的怒火瞬间消散，因为她发现，自己的老板似乎被骗的更深了些。
顾念情也无奈的掏出卡看了一眼，跟着安妮也笑出了声。
不过顾念情看得很开，区区五万块，还不够她一件裙子的价格，她更喜欢的是技师提供的情绪价值，让她感觉很不错。
安妮也掏出卡片苦笑一声，然后抬眼看向王凯。
“所以刚才168号技师怎么求你，你都没办，原来老板你早就身经百战了啊。没关系，反正我办卡了，以后来这里，我请你。”
王凯点点头。
“好，反正冤枉钱花都花了，不用浪费了。”
安妮身形一怔，仿佛心口被插了一把刀一样，有一种无法说出口的憋屈。
她恶狠狠的瞪着王凯，气得胸口上下起伏，没好气道：
“老板，你也真够坏的，明明知道我花的是冤枉钱，你也说拦我一下，你故意的是不？”
王凯挑起眉毛，嘴角泛起一抹戏谑的笑容，回应道：
“你不吃这么一亏，怎么知道社会上的险恶？”
安妮满心不快地紧盯着王凯，愤愤不平地叹了口气：
“认识你就够了，你就足够让我体会到社会的险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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