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其他女医都抱着同样想法,神色紧张都在看着李幼白等待着回答。
昨天事后衙门刻意调查过罪证,和李幼白所说几乎一模一样,他们四处搜刮所谓的证据,而且都有来头,哪怕最后没有她们的事,可也侧面说明,她们是真的有可能下错药。
李幼白是没想过她们会问这些的,毕竟大难不死之后就是杯弓蛇影好几年,她还猜测几人今后可能都不会行医了,不过看这架势,自己是猜错了啊。
吃饭的手艺要是放弃,今后又拿什么过活。
回想当日患者情况,李幼白细细说道:“是也不是,这些流民大多早已染上寒邪,不过是没发作而已,病来如山倒,哪是一副药就能相安无事的。”
“尽管难民营里有粥水提供,但那吃不饱的,膳食对人体重要程度想必各位也知道,如此条件,病情恶化也难在各位意料当中,放心便是。”
女医们听后暗自松了口气,同时对李幼白的敬佩更上一层楼,她们开药时都未曾在乎过患者膳食与身体今后大概状况走向,只针对当下病情,她们仍有许多不足需要改进。
“感谢神医解惑!”
李幼白与女医们攀谈一阵,直到后半夜女医们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得知明日她一早就要离开的消息倍感不舍,又多说了会话。
女人和男人相比总是不能那么干脆,昨夜江宋一杯酒,今夜众人话衷肠,今后都两难再见了。
送走她们,李幼白回房时一个武师对她道:“神医,她们真的没有开错药?”
随行武师是看完事情经过的,李幼白是李幼白,女医是女医,她们又不是药门传人。
江湖中的武人对女性的看法轻重不同,眼下这人问询只不过是出于好奇,但他问出来,李幼白便知道他在怀疑女医们是真的开错药了。
而方才自己肯定了她们用药的方法,容易让几人今后行医时出现更多差错。
李幼白回头望了眼女医的房间,摇头笑说:“你们不是医者,不懂行医用药之术。古有对症下药的说法,实际上什么病用什么药没有定死的规矩,只要能治病,哪怕是毒药都行。”
两名武师面面相觑,没有做声,李幼白继续解释道:“就像你们习武的,能打死人就行,何必计较什么功夫。”
两名武者笑了,“原来如此。”
其实李幼白心底有很多话没能讲出来,女医们的药方是没开错,错的是衙门,林家捐钱给官府,在由官府收购药材实施救灾。
要说林家捐有千两,那李幼白猜测官府起码吞了八成,成色如何无需多言,每一份剂量都偶有缺失,不只是女医,其他医师差不多都是一样的。
拿药方去抓药,剂量永远不够,也就她自己会在陈叔将药材拿到后重新调配一次,此过程繁琐还耗费精力,其他医师多为吃口饭而已,哪会像她这般精细。
当然,这些东西是不能说出来的,怎能和朝廷官府作对,容易祸从口出。
朝廷视百姓如猪狗牛马肆意驱使,肥了割肉,瘦了喂草,不能剥削百姓,地主老爷达官显贵哪来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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