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不语，只一味翻找。
来自虚空的声音叹气，“人也杀了，殿也闯了，这冥河乃是真神冥神所留，至尊已修得轮回大道，大可护得令夫人转世，又何苦逆天而行，妄动这冥河之水？”
白衣人终于停下动作。
“吾不求来生，只候今朝。转世的她，还是她吗？”
“冥神殿若不想就此覆灭，有多远滚多远。”
白衣人竟以如沐春风的温声细语，说出如此霸道冷厉的话。
虚空之人一时卡壳，不死心道：“至尊杀了同为禁忌的冥神殿主，想必也是身受重伤强弩之末了吧，想动这冥河，至尊可想过要付出的代价？”
白衣人直起身，环顾延伸至虚空没有尽头的冥河，“吾动不了全部，拦截一段又有何难？”
白衣人抽出剑锋，扬手斩向冥河之水，剑锋所过，天崩地裂，冥河怒吼。庞大河水拦腰而断，惊现深不见底的剑痕渊海。
河水激荡，一道倩影被白衣人自河水中捞出。
“找到了！”白衣人声音中透着欣喜。
“至尊！哎！一入冥河神魂皆逝，令夫人已与冥河融为一体，一旦离开便会魂飞魄散。”
白衣人手中动作一顿，抬手再出一剑，同样力劈冥河的剑痕再现，倩影所在之河被白衣人生生抽离。
虚空中大道法则如被挑衅，降下无匹天威轰击而下。白衣人禁忌法身冲出虚弥，以轮回大道与天大战。
禁忌之血染红白衣，覆盖上原先血渍，一层叠加上一层。
白衣人强硬地在天威下夺走一段冥河，将其与倩影一同置于一口水晶棺中。
虚空轰鸣，法身破烂不堪。祂想近距离看看棺中丽人，发现身上刺眼血渍，忙不迭以冥河之水搓洗。
“她不喜吾身上杀气。”白衣人声音温柔，如耳边低语。
祂小心翼翼捧起水晶棺，祭出一面墓碑，水晶棺慢慢融进其中。
白衣人颤抖着手刻画着，亡妻……
夜凌宇没有看到最后，他被一股大力轰击出去，身边水声哗哗，入目皆是灵气盎然的河水。
前面碎碑沉浮，他来不及多想，灵力覆盖上去，将残碑碎片尽数收起。
做完一切，他快速遁出河水重重落在地上，如溺水之人大口喘着粗气。
碎渊飞到他身边关切道：“你还好吧？”
夜凌宇翻着白眼，“刚刚你去哪了？”
“我不修大道，蹚不进河水中。”碎渊声音委屈。
夜凌宇自知错怪了祂，忙转移话题道：“你对十二神殿了解多少？”
碎渊不知夜凌宇为何问这个，带着疑惑把祂知道的说了一下。
远古之前，人族弱小，既没有强大种族天赋，修炼悟性也弱。
为此人族世代卑躬屈膝，主动为大族强族敬献少女炉鼎，或舔着脸为奴为仆祈求姻亲，好获得强大血脉和立足之地，直到……神殿的出现。
人们发现真神虽然离开，但祂的大道却融入在天地间，只要贡献信仰之力，增强这位真神大道法则，就能感受到回馈的大道道韵。
通过感悟真神大道道韵，人们的悟性也随之数倍增长，于是各真神神殿应运而生，笼络广大信徒，成为当时人族最大的势力。
那一时期人族的确涌现出不少强者，地位也在提升。
其他族也有信奉真神的，可他们只信奉本族真神，对于连异族真神都要供奉的人族嗤之以鼻，极为看不起。
不过那时人族为了强大，管他面子不面子的，不是自己的祖宗又如何，只要能带来利益，强大自身，他们比真神所在族群更虔诚。
没想到人族不要脸的行为反而获得了更多大道道韵，一度使得人族神殿更像正统，进而发掘了大量真神遗留作为底蕴。
在神殿相继出现禁忌之后，人族才终于摆脱弱小，步入大族行列。
可成也神殿，败也神殿。
当更多上神步入禁忌后发现，感悟真神道韵，走上真神大道的祂们，境界从此止步于此，彻底断了成为真神的可能。
不过人族凭借神殿强大后，抢占了不少资源丰富的星界，再以强大资源为倚仗，历经无数代完善修炼之道，以天地灵物易经洗髓，滋生出很多强大体质。
这就是神殿广为流传的历史背景，直到上古之战禁忌死伤殆尽，人族唯有日神殿殿主逃过一劫，在神界建立唯一神权“神庭”，自号天帝。
天帝将昔日各神殿纳入麾下，定居在神界帝山，广收弟子为神庭充实人才。
“这么说天帝也是靠感悟真神道韵，走真神大道，成就的禁忌？”
“这个不好说，天帝不是第一代日神殿殿主，祂成长起来时人族早已摆脱弱小，修炼体系相对成熟，依靠自身也能走上绝巅，甚至诞生了人族真神——宙神。”
“后来的神殿已与宗门无异，海纳百川什么样的修士都有。”
夜凌宇并未因碎渊的话打消心中顾虑，如果天帝当真感悟的真神道韵，那么祂岂不是更需要先天道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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