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过第一次冤大头之后，后面再当就非常有经验了。
第二件拍品九玄碧心草，起拍价一万五千块上品灵石，别人叫价三万一，被纪皓一口价四万拿下。
第三件拍品玲珑紫炎芝，起拍价两万上品灵石，别人叫价到三万九，纪皓一口价五万拿下。
万钟音人已经麻了。
她今早出门在路边摊买了支三两银子的毛笔和四两银子的墨条已经感觉自己花钱如流水了，没想到走进拍卖场的二师兄，直接表演了花钱如泄洪。
从来不通庶务的梁云深也是满脸的一言难尽，想不到平时一块下品灵石要掰成五瓣花的二师兄，竟然还有两副面孔。
有侍者敲门进来送拍卖契约，纪皓面不改色地签下，而后又将目光投放到楼下的展示台上。
万钟音和梁云深悄悄对视一眼，若不是气息没错，他俩都有点怀疑二师兄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拍卖会还在继续，拍卖师已经捧着新的玉盒介绍了起来。
“下面是今天的第四件拍品，月华琼枝露……吸纳天地精华……蕴含星辰之力……荡涤身心……感悟天道……起拍价三万上品灵石。”
拍卖师报完价，没搭理一楼捧场的气氛组，也没看二三楼的其他包厢，而是冲着玄天宗所在的天字一号方向，露出了“快点告诉我这回冤大头要砸多少钱”的表情。
一息、两息、十息时间过去了，二三楼包厢的贵宾竟然都没有出价。
众人好像突然形成了一种默契——反正叫价也是白叫，还不如让天字一号的冤大头唱独角戏。
万钟音隔着防窥禁制都能感觉到，无数目光正汇聚在禁制之外，等着他二师兄表演。
又是十息时间过去了，纪皓依然翻着他的凡纸手札，根本没有竞拍的意思。
万钟音和梁云深再次对视一眼，悄悄松了口气。
玄天宗这次预算是十五万上品灵石拍五样草药回去，可光是前三项，二师兄就用掉了十三万。
后面的起拍价会越来越贵，若是再拍点计划之外的东西，万钟音就算把自己的私房钱都搭上去，也填不上宗门的资金缺口了。
“三万一千！”
“三万六！”
其他贵宾看天字一号迟迟没动静，以为他们对月华琼枝露没有兴趣，终于试探着叫起了价。
如今修仙界菜鸡当道人才凋零，擅长炼丹的逍遥派和长于炼器的青云门都在闭门谢客，所以第一场拍卖会的原材料专场实际并不吃香。
前几个拍品之所以叫价能叫到翻翻，一是拍卖会有“开门红”的习俗在，二也是因为仙盟在贵宾包厢里找了哄抬价格的托儿。
但翻番之上再加高价的，那就是纯傻子了。
在场贵宾，除了玄天宗没有傻子，所以月华琼枝露的竞价停在了五万二千块上品灵石。
“五万二一次！”
“五万二两次！”
“五——”
拍卖师敲锤成交之前，纪皓突然举起了牌。淡定的声音通过传音阵送到了每个人的耳边，他说：“六万。”
会场再次响起了嗡嗡的讨论声。
不太专业的拍卖师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而后大声公示起来：“六万一次！六万两次！六万三次！成交！”
万钟音两眼一黑——小金库保不住了！
天字一号的房门又被敲响，侍者送来了今天第四份拍卖契约。
纪皓看了一眼师弟师妹，而后低头签字、盖章又给契约打上了神魂烙印。
纪皓自认嘴笨，主打一个不问不说，但他相信师弟师妹肯定会懂他。
万钟音是真的不懂，但屋里还有好几个侍女在，也不知道她们是哪边的耳目，所以她也没敢问。
但一想到要花灵石，她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疼。
万钟音捂着心脏，一遍遍默念：“我们有钱了……二师兄省吃俭用这么多年，就算只是为了玩把大的，那也是他应得的……是他应得的……”
算了，不念了，越念心越疼。
开源节流，流没节住，那就只能想办法开源了。
万钟音努力回忆着源沐仙城的几大家族，打算再给二师兄找几个“侍妾”。
“羊毛出在羊身上……羊毛出在羊身上……”万钟音又念叨了起来，这回心口好像没那么痛了。
拍卖会还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纪皓后来又出了两次手，花了十五万上品灵石拿下了环星兰芷和九霄碧萝，师父的高阶药材就算凑齐了。
万钟音看着总价三十四万上品灵石的账单，再次思考起了把二师兄逐出师门的可能性。
算了，钱都是二师兄赚的，做人不能太缺德。
此次超支太严重，万钟音完全没兴趣再关注后面的拍品，只是拼命往嘴里炫着灵食，企图用这种方式吃回一点本。
带着目的性吃进去的东西是没有灵魂的，万钟音味同嚼蜡只是机械地吞咽着。
她其实并没有真的怪纪皓，她只是单纯地觉得玄天宗还是太穷了。
早知道这些修士这么有钱，当初就该多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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