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秦皇的请求，楚恒没有第一时间答应。
因为，这很难。
各国视秦为仇敌，如今能报仇雪恨，岂会让秦国好过。
痛打落水狗，这事谁都会。
而且，他们怕不是迫不及待的，想瓜分秦地，以成这北域新的霸主。
“赵要，出来吧。”
随着秦皇的话语，一道身影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白也是秦皇的明，那么赵要便是秦皇的暗。
楚恒看去，便见一老者，却已是出现在了阁楼之中。
秦皇见楚恒面不改色，不由淡笑道：“赵爱卿果非常人，看来早就发现他的存在。”
赵要不仅是黑云台的负责人，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秦皇的贴身保镖。
一个凝道境的强者，曾经为秦皇挡下了无数次的刺杀。
“寡人将黑云台交给你，想来对你会有助力。”
秦皇作为上位者，深知欲要取之必先予之的道理。
秦皇知道，赵恒并非秦国人，想他真心为秦国排忧解难，肯定要给予他足够的好处。
这是一笔无形的交易。
若楚恒答应，他便能继承秦皇的黑云台，这是一个情报网遍及整个北域，甚至神州的庞大势力。
当然，秦皇还有个心思，那就是让赵要作为见证者。
若楚恒真能做到让秦国百姓不受波及，他自然能继承黑云台。
但若做不到，那黑云台便是刺向楚恒的利刃。
秦皇知道，这么做有些强人所难。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相信，这个青年可以做到这一切。
出于这种莫名的信任，他准备将秦国的未来，托付于眼前的青年。
楚恒自然知道秦皇的意图，不由面带苦笑道：“陛下，这差事可不好接。”
不得不说，秦皇给的筹码是真的大。
一个黑云台的资源，能让楚恒瞬间“暴富”。
这对于楚恒而言，可比给他几十万军队还要有用。
毕竟，军队还要资源养着，但黑云台的人，多是隐于暗处，不仅能为自己做事，还各自有着谋生渠道，甚至还能为组织创造收益。
从这可以看出，秦皇为了让楚恒“工作”，也是下了血本。
犹豫片刻，楚恒才道：“我且试试，但也不能保证一定能成。”
秦皇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那秦国百姓，便交于赵爱卿了。”
秦皇没指望楚恒能让秦国再次兴盛，因为这是不可能的。
甚至，想要保全如今的秦国子民，也是千难万难的事情，因为这意味着，楚恒将要跟那些反秦分子对上。
楚恒做出了承诺，便告辞离开。
自始至终，赵要都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楚恒离开，赵要才欲言又止道：“陛下，为何将秦国未来托付于此人？”
虽然秦国国运被斩，但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至少秦国彻底衰弱，还有个几十年的缓冲。
有这些时间，未必没有转机。
秦皇却是一叹道：“如今已不是一域之事，圣人陨落，天下大乱在即，稍有不慎，便有倾覆之患。”
秦皇站得够高，所以看到了更多。
见赵要未必对楚恒心服，秦皇犹豫了下，还是说道：“你可知，当初圣人陨落，机缘三分，去了何处?”
“这”赵要犹豫了下，而后道，“老奴定然尽快让人，查到这些机缘的下落。”
秦皇摇了摇头道：“圣人的机缘，哪里是想查就能查的。”
秦皇说着，嘴角却露出了一抹莫名的弧度：“不过，寡人却是知道其中一处的下落。”
赵要闻言，顿时一惊，接着喜道：“若是能得这机缘，大秦没准能有起复之机。”
秦皇脸上倒是十分淡然，叹了口气道：“圣人机缘，哪里是那么好得的，岂能强求。”
有些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反而会适得其反。
“当初寡人还与北域气运相合，却能见圣人陨落，机缘三分，一份去了西方，那里是儒家学院所在，想来是给了儒修，另一份则是去了东域方向，也不知落入何人之手。”
秦皇说着，语气停顿了下，而后继续道：“至于最后一份，寡人便感知，其落入了咸城之中，其所在位置，却是赵恒的府邸。”
赵要闻言一惊：“陛下的意思是，赵恒得了其中一份机缘？”
秦皇点了点头：“不是他，便是他的妻子，只有这两人于圣人颇有渊源，才有可能得到圣人的认可。”
秦皇意味深长道：“既然知道机缘所在，这便是秦国的一线生机。”
赵要闻言，这才真正知道了秦皇的谋划。
秦皇看着赵要，语气似有托孤之意：“赵要，若是赵恒真能助秦国子民免了这次祸患，你今后便追随于他，待他如待寡人。”
其实，秦皇还有一层意思，并没有浮于表面。
秦皇跟楚恒的交易，不仅仅是指所谓的秦国百姓，同样也包括嬴氏一族的血脉。
而这，比保下秦国百姓，显然更难。
当初白也征伐诸国，为了尽快稳定各国局势，便是以杀制乱。
正因为此，除了韩、郑两国的王室，其他诸国死伤的可不少。
这已经是血仇。
如今眼看秦国大夏将倾，其他诸国残存的王室血脉，也绝计不会放过嬴氏一族。
秦皇深知这一点，奈何他行运朝之道，自身与秦国国运相绑，如今国运被斩，他离死已经不远，实在无力回天。
所以，想破局，必然要引入非秦国嫡系的势力。
而楚恒，便是秦皇选择破局的关键所在。
与此同时，楚恒回到府邸，便叫来了韩飞。
“韩兄，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不知今后有何打算?”
如今秦国国运被斩，天下反叛的势力四起，如赵国李沐，楚国项勇等，以各国王室血脉的名义号令天下，如今已攻占了大量的地盘，并且打出了复国的旗号。
被秦一统的北域，其实保全最为完好的，是韩、郑两国。
这两国都是主动无条件投降的，境内并没有受到战争的损耗。
当然，也不能说一点损失都没有，比如那些之前“勾赵亲楚”的权贵世家，就没少被楚恒割韭菜。
当然，韩、郑两国并没有因为失去这部分权贵而衰弱，反而因为解放了大量的土地，两国百姓在付了低微的租金后，如今正干得热火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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