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给耳朵扇扇风，依兰飒余光瞟到了他们的表情。
“怎么了？”
一方等人齐齐摇头。
“收拾机器，回去吧。”
解下身上设备，依兰飒抬脚走在前头。
“都说了大事别开玩笑啦！”
“兰飒没生气啊。”
“虽然说，兰飒姐也不会介意我们开玩笑，但是你见过她脸上一次出现过那么多表情？”
“走了走了。”一方在前头催促。
几人坐上矿场接送车，很快便没了影，周围又恢复了安静。
身后海面波纹荡漾，泛起涟漪，荡向远处……
依兰飒只在刚上岸时出现不耐烦，之后一路，干脆就闭着眼睛，慢慢静下了心。
“快来……”
耳边喃语气虚，但就像是催促般，坚持不懈，精神力屏蔽也无效果。
内心平静下来，依兰飒也不再受影响。
她发觉最近很容易心气浮躁，精神域吸收了挺多有益的能量，她不该是这样。
而且，按她的性格，根本不会因此不耐烦。
是遇到了什么有奇异作用的能量或者东西吗？
回到矿研安排的住宿点，那几声喃语还未消失，入脑般，一直循环播放。
站在阳台上，望着满天的星星，依兰飒坐到了软垫上。
海浪声哗哗响，风轻轻拂面，静默了十分钟，依兰飒闭上了眼睛。
本想沉入精神域的依兰飒，头微侧着靠在身后藤椅上，就这样睡着了。
白云飘过，周围是一片连绵的山脉，依兰飒此时正站在云端，低头看着下方的山与海。
好久没入梦了。
依兰飒踩了踩云朵，很结实。
“哎~”
突然一个滑溜，身体不由后仰，依兰飒一个反手抓住了云朵边缘。
身体躺到了云上，被反弹，依兰飒双腿朝外翻了出去，整个人晃荡在空中。
她还没来得及庆幸手提早抓着云，身体就往下坠。
朝上看，云破了，手中抓着的那一块也在她看去时消散了。
“呼呼！”
耳边呼呼风响，好像有半个小时过去了，她还没落海。
明明地下的海看起来那么近。
“嗯？！”
远处有个东西在靠近。
望着那个渺小的黑点，依兰飒来了精神。
急速飞梭，黑点越来越近，终于看清了全貌，瞧着像只大雁。
就在快要撞上时，依兰飒极力控制自己往旁边侧身。
“唰！”
大雁和她错身，飞出去了，很快又变成了一个黑点。
“嗯？又来。”
感受到身后的变化，依兰飒旋转着偏离大雁冲过来的轨迹。
“嗡！”
“唰！”
已经数不清多少次了，依兰飒侧身、旋转、跳跃无数，大雁冲击不止。
“你倒是停下来正面开打啊！”
大雁再次冲出去，依兰飒忍不住喊了一句。
她已经感知到了，这大雁与上次的黑灰老虎气息相近，极有可能也是个有意识的。
哪知，她喊了这一句，大雁还是不停止。
“哦~”
莫非，也同她一样，没法控制自己的冲势？
一遍又一遍，终于，底下的海面瞧着又近了一点。
可算是要落到海里了。
“唰！”大雁冲破水面向远处滑去。
“嘭！”依兰飒砸入了水中。
“快来……”
“呃……”
这声音怎么又出现了，没有在耳边响起，还以为不能跟着入梦里。
还是，这又不在她的梦中了？
依兰飒划水向上游，露出水面，周围却是白茫茫一片。
仔细感知，发现，这里好像她的精神域，但她又不认为是精神域，但又不像是实体空间。
“来人诶……”
那喃语又从海底飘来，依兰飒向上跃，反身一个猛扎入水中，灵活如游鱼，不再受阻力限制。
她刚往下游出二十米，身后冲滑回来的大雁也入了水，紧追不放。
依兰飒回头瞧了一眼，大雁入水后的速度慢了下来，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远。
继续往前游，把大雁抛在身后。
“求救啊……”
“怎么没人……”
深不见底，周围一片昏暗，飘来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游动身躯往下，依兰飒看见底下有光在闪。
循着光游，手摸到了泥土，到底了。
光闪烁的地方就在前方一米，但依兰飒伸手却被反弹了回来。
从各个方向触了触，都被反弹，亮光被一个半米高的锥形体罩住了。
接近了声音发出的地方，反而听不到了那断断续续的喃语了。
依兰飒拨了拨泥，可以挖动，正要继续，身后水流有变化。
“咚！”
一声沉闷的咚声响，有东西撞在了锥形体上。
透过亮光，隐约可以看见，是那只黑色的大雁。
大雁模样散开，散成一团，试图裹住整个锥形体，往上用力拔。
光透过黑黢黢的气团，还在那个位置闪亮着，纹丝未动。
依兰飒就站在旁边瞅着它使劲，那不时抖一抖的气团，看起来拔得非常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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