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卓的位置被安排在第三排。
随着秦宸朗准备向前登台，秦向晚在第一排的位置坐了下来。
与从前规矩的束着头发不同，今天她披着一头波浪卷发，发质柔软有光泽。
加上外表突出，第一排从未见过她的宾客不时侧目，对这个第一次见面还和秦总一起进来的女人充满好奇。
秦向晚看了看手腕上的玫瑰金色腕表，外公说今天回来，怎么迟迟不见人？
她边想着边转身看向入口处，而刚好抬头的陈卓恰好看到了女人的正脸。
秦向晚？！真的是她？
陈卓呆愣了一会儿，大脑的转速还跟不上现实情况。
旋即，他掏出手机向三人群里汇报道：“重大消息，我在澜城一个科技公司的周年庆上碰到秦向晚了！”
陈卓又隔着几排看了看站着的秦向晚。
很像，但又不是很像……
气质、容貌、气场，说不出来哪里变了，但就是变了很多！
别的不说，自从秦向晚和柏翰离婚以后，柏翰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对劲儿了。
几人约出来喝酒的时候就一人闷头喝、和他们聊天的时候聊着聊着就会陷入莫名的沉默、就连对江悦柔的态度也带着疏远和过分客气。
而且他本来就是工作狂，现在在他们外人看来，柏翰已经完全把工作放进了生活里。
每天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工作的路上。
简直连生产队的驴都比不过他。
“外公，这里。”秦向晚先是举起纤细的手臂，然后离开自己的位子向门外迎去。
手机里的群聊还没有任何消息，陈卓朝门外看去，秦向晚的外公林远宏正坐着他的轮椅进来。
他对秦向晚曾经的印象依稀回忆起来了一点。
秦向晚的外公林远宏，澜城的首富……
他曾经和长辈出席活动的时候，以小辈的身份与其打过招呼，所以还记得他。
目前林氏集团的产业一部分已移交职业经理人打理，林远宏也在多个项目中退居二线。
那……林远宏出席这个活动的原因是什么？
陈卓果断搜了搜宸兴科技总裁的谷歌资料。
只见他的眸光骤然一缩，宸兴科技总裁的全名居然叫秦宸朗？
又想到秦向晚、林远宏和他的联系，那今天陈卓所见到的一切就说得通了。
“在哪儿？”不一会儿，顾柏翰在群里发了条消息。
“澜城啊。”陈卓大咧咧打下三个字。
“我问你现在在澜城哪里。”没过多久，顾柏翰又发来消息。
“宸兴科技。我刚刚才知道宸兴科技的创始人居然是秦向晚的哥哥。”
“秦宸朗这人年纪还比我小点，没想到年轻有为。”
“还没有仰仗林远宏的关系，可见能力确实不错，我家公司下个季度的项目正打算…”
“……”
没有眼力见的陈卓开始自顾自道起了他对秦宸朗的欣赏。
直到陈卓一看自己的消息发满了整个界面，他才知道自己似乎废话太多了。
见到他有所停顿，这时顾柏翰才发来一条消息。
“她现在还好吗？”
秦向晚的变化要怎么说呢？
陈卓皱着眉毛盯着手机，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则撑着下巴作思考状。
正当他犹豫该怎么形容现在的秦向晚时，现场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氛围却突然被稚嫩的声音打破了。
“妈妈——”
不知是哪家小孩，声音童稚清亮。
因为秦宸朗已经在台上调试话筒了，周围的人都自觉安静了下来。
因此秦时雨一出现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陈卓正纠结着措辞，结果却在余光处瞥见秦向晚一把把这个称她妈妈的女孩抱在了怀里。
他诧异地盯着眼前这一幕，愣愣地开始消化面前的信息量。
“妈妈，我刚刚吃了一颗糖，还喝了一杯果汁。”秦时雨在秦向晚的怀里汇报。
台上的秦宸朗不恼反笑，示意灯光师调暗台下的光线即可。
小女孩的声音不小，正好足够再次传入后两排陈卓的耳朵里。
这也就又一次证实，秦向晚真的有一个女儿！
陈卓随即编辑好短信后发出：“她现在有小孩了，小女孩看起来两三岁的样子。”
虽然灯光师已经把场下的光线调暗，将灯光聚焦在了台上。
但刚刚陈卓看到的小女孩装扮得精致可爱，一看就讨人喜欢。
“柏翰，你今天不是要陪你妈来医院身体检查吗？”
见群里的气氛冷了下来，黎一鸣难得在群里发言岔开了话题。
他比陈卓要有眼力见一点，虽然他们都看出来了顾柏翰在秦向晚离开以后的异常。
但陈卓却没有像他一样察觉到顾柏翰对秦向晚还保留了不一样的感情。
过了许久，顾柏翰回道：“在来的路上了。”
此时的陈卓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也不知道为什么顾柏翰对群里的上一句话视若无睹……
-
一辆驶往帝都第一医院的劳斯莱斯里。
黎殷假装对着车里的空气抱怨道：“以前向晚那孩子，每次陪我检查都巴不得提早好几个小时。”
她这话就是有意无意说给顾柏翰听的。
三年前顾柏翰和儿媳秦向晚离婚离得悄无声息。
而秦向晚在顾家做事他们都有目共睹，所以一定是自家儿子辜负了她，才让别人心灰意冷离了婚。
就拿她体检这件小事来说，顾柏翰明明约好了两人一起去医院的时间，却因为忙工作一忘再忘，拖了一个星期才来。
如果是向晚，那么她和顾振邦去医院的时间只会提前，她身子大大小小的问题向晚也一定会放在心上。
“妈，你也说了，那是以前。”
刚看完陈卓消息后，顾柏翰一双眼眸深不见底。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的道理妈也懂。那你就不能现在把我的儿媳讨回来吗？”
闻言，顾柏翰眸光落在陈卓最后一条消息上。
那个“有了孩子”显得有些扎眼。
三年间，他也动用过关系派人在澜城打听秦向晚的动态，可秦向晚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任何痕迹都找不到。
现在，却直接收到了她有小孩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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