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鸣慧听到他这话，略带震惊地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一会才缓缓点头。
“是你自己猜出来的？”
“是的，无论何时...她都带着那只手套。”
李师道回想起那天晚上，两个人初次结合，白玲珑依然不愿意摘下那只手套，他觉得这一切肯定跟这个有关
“唉，这又是另外一个故事，竟然你发现了，我就跟你说吧，该从哪里开始说起呢？”
说到这里，她仿佛回忆起从前的事，调整了自己思绪。
“我们从小都在一个院子长大，我比玲珑大5岁，所以也比她早出去执行任务。”
“隔壁院子有一个跟我差不年纪的男子，他很优秀，也很刻苦，在同龄人里是佼佼者，当时很多女孩子都仰慕他，最重要的是他温柔。”
“他也很专一，在众多女孩子当中，他唯独牵起了玲珑的手，等于宣告他的选择，虽然两人相处时间不久，但那是他们最快乐的时光。”
“就在他们牵手2个月后，锦衣卫跟伊苏斯顿爆发了一场300年来都没有过的大战，那次战斗我卫死亡有1/3人，对方也损伤惨重，双方都有中坚的大将死去，可以说对彼此损耗很大。”
“是你们有一个女子跟伊苏男法师私奔那件事么？”
燕鸣慧又稍稍吃惊地看了下他，想了一会，就明白过来了。
“嗯，你跟龙武卫的关系也不错，要了解这件事应该也容易，倒也合理。”
“龙武卫？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听到李师道的话，她意识到自己被套话了，忍不住嗔怪看了他一眼。
“既然你从我这里知道跟龙武卫有关系，后续你自己去那边问吧，玲珑的故事你还要不要听？”
对方马上一个抱歉的姿势，表示燕鸣慧继续说。
“那场大战发生在南方，只要能召唤过来的锦衣卫都动用起来，包括那名男子，而我也参与了那场战斗，不过我们都在比较安全的战区。”
“这个男子年纪轻轻却非常出众，在战场上表现出色，也许是上天妒忌，给了他所有东西却把他的运气夺走，在伊苏一次魔法轰炸当中，他不小心被正面命中，身负重伤。”
“我们这一队人，就他出事了，虽然大家极力的想抢救他，奈何他伤势太重，已经时日无多，他当时向我提出一个要求，就是把他带回去，最后看一眼玲珑...”
说到这里燕鸣慧仿佛回忆那时候的场景，发了几秒的呆，然后继续缓缓说道。
“我们身上有任务，不可以擅离战区，所以我没答应，结果他用尽生命最后一口气，偷奔回去，幸好还是让他看到白玲珑最后一面。
“我听院子里的人说，他最后回到山下，已经筋疲力尽，只对玲珑说了句：‘对不起，不能再牵你左手...’从那以后玲珑就戴起手套，全心为对抗伊苏而活。”
她说完之后，房里再次陷入沉默，李师道出神地看着前方。
听到这里他现在才清楚，原来有些人，他永远都比不了。
良久，他才用奇怪的沙哑声提问。
“那个男子，是不是以前经常给玲珑摘果子吃。”
“呵，玲珑原来连这件事都给你说了，看来，你们俩关系比我想象中要深一层。”
燕鸣慧苦笑了一会，静静地看着他。
过了好一阵子，李师道缓缓点头，重重呼了一口气。
“好吧，我都知道了，感谢你了，真心的。”
“嗯，好孩子，你现在可以跟我聊聊当下的事？”
在她说完这话之后，就拿着茶壶去到旁边茶桌里添了热水，顺便给他时间调节情绪，李师道轻轻点头说道。
“可以，但是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个疑问，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你们真的以为女人、联姻可以左右我的选择？”
燕鸣慧赞赏地点了点头。
这小子总算是问到重点上了。
“我们当然不认为婚姻能牵绊着你，但是有一个很重要观点，我认为你绝对会赞同。”
“说说？”
“血统。”
“你的意思是？”
李师道露出困惑的表情，让燕鸣慧摇头叹气。
“你试想一下，假如你的妻子全是阿兰族人，那你们的后代会是怎样面孔？后代的后代呢？虽然你的立场是东方人，但是混血后的他们呢？”
她的这番话让他瞬间醒悟过来了。
没错，李师道只要跟阿兰人通婚，生下来的要么是混血，要么就是偏向阿兰人面孔。
在这片大陆里，阿兰人才是主要民族，东方人很少，只要跟他们通婚后，自己的后代就会淹没在阿兰人的民族长河里。
这就好比前世的汉族人，匈奴、突厥、羌族、契丹、女真等等一系列少数民族都已经被汉化。
也就是说李师道不加以控制的话，三代以后的后代对东方人就没有归属感，甚至还会对自己生存意义感到困惑？
为什么要帮助东方人对抗阿兰人，自己本身血统就是浓厚的阿兰人，自己反对自己？那不就是很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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