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瑶收到钟旭阳的微信时，正在和董瑞成把酒言欢，
「少喝点酒，气我也要注意身体，聚会结束了给我发微信，我来接你。」
她视线定在这句话上，握着酒杯的手顿了顿，最后放了下来。
她还以为他已经被气得不想理她了。
这段时间她总是故意说各种气他的话，想要把他气走，他也时常被她气到，但转过身又会主动回来找她。
在一起的一年多时间里，其实除了因为林雯雯，他们几乎没有吵过架，即使吵架第二天又会自动和好。
他们之间似乎除了林雯雯，没有其他问题，但这又仿佛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她不能假装不在意，他又不能让所有事情回到没有发生之前。
对于其他人其他事她或许可以大而化之不在意，但钟旭阳不可以，和林雯雯纠缠不清的钟旭阳更不可以，她要么对他完全放心地去爱，要么就彻底死心分开。
“在发什么呆，养鱼呢？”董瑞成点了点她的酒杯。
肖瑶收回目光，“我都喝好几杯了，你是真准备把我灌醉啊？”
“你那酒量离醉还远着呢，”董瑞成见肖瑶看了手机就放下了酒杯，“怎么，男朋友不让喝？”
肖瑶不吭声。
董瑞成愣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听男朋友话了？以前你可是告诉我你天生不羁爱自由的，完全不搭理我的。”
肖瑶直言，“你和他不一样。”
如果她和钟旭阳真的分手了，她连面都不会和钟旭阳见，更别说像和董瑞成现在这样坐在一起喝酒开玩笑。
董瑞成挑眉，“哦，你这是区别对待是吧，我可要吃醋了。”
肖瑶扬唇一笑，“一边去，别瞎闹。”
想到她和董瑞成的那段恋爱，从在一起到分开没有争吵没有揪心没有烦恼，只是也没有心动，怎么她和钟旭阳就不一样呢，是不是真正的恋爱都必定会有不开心？
肖瑶撑着下巴问董瑞成，“我问你个问题啊，你有几个前女友？”
“包不包括你？”
肖瑶白了他一眼，“我很认真地问你。”
董瑞成这才认真回答，“包括你四个。”
肖瑶继续问，“有没有哪个特别深刻的？”
“就我毕业分手的那个女朋友啊，我们谈了快3年，感情一直挺好的，奈何她家人不同意她留在这里。”
肖瑶听出董瑞成的语气不再像刚刚那么轻松愉悦，“你还没忘记她？”
董瑞成看着杯中的酒，“没忘记又怎么样，人家都有男朋友了。”
肖瑶本来想学着他说他对前女友的区别对待，但看着他这失落的样子，还是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
“你别怪我多问一句，你们男人如果没有忘记前任会是怎么样的？”
董瑞成喝了一口酒，一样一样念着，“留着她的联系方式，偷偷关注她的最新动态，想给她打电话，她打电话来立即接，哦，还有一点，对她有欲望。”
肖瑶心想果然是男人，接着又问，
“那要怎样才能忘记前任啊？”
“再找一个呗，最好是直接滚床单的，忘得最快。”董瑞成故作轻佻地说。
肖瑶不由想到她和钟旭阳的开始，“这样就可以了？”
董瑞成却摇头，“不可以。”
肖瑶一怔，“你耍我呢！”
董瑞成无语睨她，“人的大脑又不是电脑硬盘，能一键格式化，发生过的事情怎么可能忘记，你不是也记得我们当初在一起的事情吗？这又能代表什么。”
肖瑶愣愣地，突然有种被董瑞成的智慧光芒闪耀到的感觉。
“每个人都有过去，过去就让它过去好了，人要往前看。”
董瑞成在对肖瑶说，也像在对自己说。
肖瑶陷入了沉思。
再次点开手机，看着微信列表最上面的钟旭阳。
或许她可以好好和钟旭阳聊一聊，而不是这样一味拒绝他气他。
她犹豫了片刻，在他那句来接她下面回复道，
「你现在在哪？」
才几秒，那头便回复了过来，「在附近转一转。」
他也不装了，说什么过来这边办事，他的工作业务都在云市，他在这边能有什么事办。
「你先回去吧，我今晚订了酒店住在这边。」
他这次停顿了久了一点，「你不是一个人住酒店害怕吗？我今晚留在这里陪陪你好不好？你订了哪个酒店几号房，你告诉我我订个你旁边的房间，我什么也不会做。」
从她提分手，他没有对她做过任何逾矩的行为。
他总是这么跟着她也不是办法，或许今晚她真的可以和他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正准备告诉钟旭阳房号，董瑞成突然问她，“肖瑶，你现在的男朋友是不是你那个白月光？”
肖瑶怔怔地看向他。
董瑞成一下便懂了，“我就知道我没有猜错。”
当年他们分手，肖瑶说她心中有个白月光，他知道是他们学校的，但不知道是谁。
“董瑞成，你和肖瑶在聊什么呢？我看你们都聊一晚了，你们不会旧情复燃了吧？”有同学在饭桌另一头喊话。
肖瑶和董瑞成同时抬头。
他们两个人在一个班上，所以他们在一起过的事情同学们都知道。
都是能开玩笑的人，肖瑶和董瑞成也就笑一笑。
肖瑶正想解释，苏梓苒却抢先开口道，“你别乱开玩笑，人家肖瑶有男朋友。”
肖瑶一愣。
除了顾悦己，她没有和任何大学同学说过她和钟旭阳在一起的事，不用想顾悦己也不可能和苏梓苒说。
“你怎么知道我有男朋友的？”肖瑶盯着苏梓苒问。
苏梓苒冷冷笑着，“怎么？有男朋友不能告诉大家，这是把钟旭阳当备胎吗？”
听到她提起钟旭阳，肖瑶才想起他在车上说过和苏梓苒认识。但是钟旭阳不是说和苏梓苒不熟吗？她不认为钟旭阳会对一个不熟的人说他们的事。
“你和钟旭阳怎么认识的？”
苏梓苒眼睛一瞪，“姐夫没有告诉你吗？”
肖瑶震住了，“姐夫？”
苏梓苒脸上随即扬起得意的笑，“哦，不好意思，我不是叫你姐，只是叫了钟旭阳这么多年姐夫，一时改不了口而已。”
“你姐是？”肖瑶刚问完已经猜出来。
苏梓苒也同时开口确认道，
“林雯雯是我表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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