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想见的女子也是幽谷峰的。
万万没有想到，这位女子与裴玄的曾经，徐柔柔居然知道。
还知道的不是一星半点。
以至于陈昭被徐柔柔拉着坐下，几个人在灵食阁包厢听故事的时候，他还有一些不真实感。
怎么也没想到委托人只笑不语不肯多言的故事，陈昭能从另一人嘴里听到全部版本。
裴玄同她是一届入赤霄云宗的。
同时进了幽谷峰。
与被认定为天才资质的裴玄不同，在旁人来看，她只是一个普通的驯兽师。
大部分的天才对于普通人都会不屑一顾。
裴玄也是一样，他进了宗门之后除了那位比他更高一层的召唤师大师兄之外，他不同任何人多言一句。
也是因为他的孤傲，导致他在宗门里根本没有朋友。
无论是秘境试炼还是组队寻宝，裴玄基本都是一人。
“天道是公平的。”
徐柔柔切开碗中的一块肉。
“众所周知，召唤师在没有自己契约的兽类之前，无论如何修炼都会比同届的力量更薄弱一些。”
皇甫熙炀罕见地没有反驳，闷着头给徐柔柔剥着一块新鲜的虾肉。
徐柔柔看到后对她甜甜一笑。
这一动作被沈云卿捕捉到了。
“所以不可避免地，天才也会有陷入困境的时候。”
事情发生在作为新晋弟子的裴玄第一次接委托任务中。
当时的分队是裴玄与她一队，两人被师兄师姐分配的任务其实也只有简单地限制住一支三四人的魔族小队而已。
可面对魔族的不断挑衅，裴玄一意孤行，硬是要杀入对方的老巢。
对此，她没有任何阻拦。
裴玄当时只是以为她出于自己的弱小才不敢劝阻他。
冷笑一声，对于自己身为队友的不称职，裴玄选择将自己的护身符扔给了她。
这样就算他出了什么事，也绝不可能牵扯到赤霄云宗的其他弟子。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握紧了他的护身符，立在了心口。
裴玄离开了。
少年确实有两把刷子。
他将挑衅他的魔族打得节节败退。
眼看着就要取下那魔的首级。
“只是魔族狡猾。”
徐柔柔讲故事很容易代入个人情绪，她愤怒地拍了拍桌子：“不出意外地，他们算计了裴玄师兄。”
“砰……”
一声清脆的筷子相撞的声音吸引了陈昭的注意。
声音不算小，徐柔柔也探过头来。
就看到沈云卿同陈宵的筷子磕在一起，两人筷子里都夹着一只看起来就很鲜美的红虾。
还是刚剥好的。
“……？”
陈昭看了两人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陈昭口中的“沈云卿外甥”长得太像自己师尊了，陈宵率先松了力道。
沈云卿挑眉。
怎么感觉……遍地是情敌……？
徐柔柔轻咳了两声，讲到了故事的高潮：“你们不知道莫清师姐有多牛——”
故事的另外一名主人公，叫莫清。
幽谷峰峰主座下第63位亲传弟子——莫清。
她的位阶甚至比裴玄还要早一名。
在裴玄被魔族抓住以为一切都到此结束的时候，是他一直都蔑视的女子持着一条兽鞭潇洒进场。
“你的护身符予了我，我自然要替它守着你。”
裴玄很难忘记那一眼。
他费了那么大的力气也没能杀掉的魔族，莫清轻轻松松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地一鞭子抽过去，弄死了。
她笑得妖冶病态，魔族的血落在她脸上都像是开了一朵盛放的花。
强悍，狠戾，恍如杀伐果决的谪仙。
虽然只有一瞬，但足以让裴玄用一生去回味。
只是后来……
“你说的，是幽谷峰的莫清师姐么？”
皇甫熙炀疑惑地抬眸：“那位驭兽师？”
徐柔柔点点头。
“你是不是听错故事了柔妹，莫清师姐是我们峰资质最不佳的，她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攻破魔族？”
皇甫熙炀皱着眉：“而且莫清师姐胆子小，性格柔弱，她连小虫子都不敢碾死……”
怎么可能做到一鞭子抽死了魔族将领。
“我的消息绝对不会出错的！”徐柔柔很坚定，不过旋即她的表情就沮丧起来：“不过，自那之后的莫清师姐……确实就没再展露过锋芒。”
裴玄是第一个发现莫清的不对劲的。
在魔族阵地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莫清一回到大众面前又变回了那个沉默寡言的小透明。
她甚至连她的鞭子都难以挥动。
众人对于二人的回归，一味追捧裴玄的天资过人，居然能直捣魔族将领的老巢。
没有一个人会想到莫清。
裴玄虽然自傲，但他从不喜欢抢他人功劳。
只是他还没开口，就被莫清拦下了。
“裴玄，你是最好的，他们说的没错。”
没有人给裴玄说出真相的机会。
莫清自己也没给。
由于怀疑莫清故意藏拙，裴玄对他的关注总是要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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