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初想了想，坚定点了点头。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丹嫣会给她很多丹方教她炼丹。
正如她所料，丹嫣眼眶闪着泪光，说道：
“好！快！我这就把我所会的都交给你。”
“我？”
楠初懵了，她不是有亲传弟子吗？
“对，快走！”
然后像做贼一样。
丹嫣带她悄悄溜进了丹堂一侧的房间内。
刚走进去，浓浓的草药味和丹药味扑面而来。
苦得楠初直皱眉。
屋内有些乱，丹方散落在桌上、地上。
地上放着一个蒲团，都有些烂了。
四周都放着架子，架子上摆满了丹药瓶。
中间放着两鼎丹炉。
丹嫣走向其中一个。
见楠初还是站在原地，招呼楠初走过来。
“宗主，我只在你手下半月而已。”
话没说全，但丹嫣听懂了她的话中之意。
一腔热血被那句话浇灭，丹嫣失神坐下来。
楠初就站在她身旁，捡起地上的丹方看起来。
破晓丹、噬神丹、成金丹、驱魔丹、避妖丹、隐气丹...
还有许多楠初未曾听说过的丹药。
丹嫣突然开口说道：“我是有一个亲传弟子，天赋非凡。
可她爱的不是丹药，是权色。
她费尽心思走到我面前，展示她的天赋。
我活了一百多年，她是我见过的第一人。
我心动极了，就收下了她。
可后来，她借着宗主弟子之名，建立自己的势力。
我没多想。
只是觉得这孩子无父无母，有城府挺好，也不会让人欺辱。”
说着，丹嫣情绪崩溃，哭了起来。
“可她在我手下杀了人！
丹宗与兽宗不合，在蛮丹大陆人尽皆知。
丹宗之前有一个女弟子，和兽宗弟子情投意合。
那女弟子并没有做出卖丹宗的事情。
但我们与兽宗水火不容，我和各位长老商议，决定将她逐出丹宗。
那一夜我去看了她，可我去的时候，就见到了她躺在血泊里，没了呼吸。
我查了许久，才知道是夏南初做的。”
一个修者，一旦心术不正，必会走上歧路。
楠初坐到她一旁，将李星埋人的事情说出。
“是乐乐，二长老袁云的亲传弟子，她失踪很久了。”丹嫣道。
楠初转头看着她，目光坚定，“宗主，您信我吗？”
丹嫣抬头，眸中有几分不解。
楠初自顾自说了起来，
“我和她有仇，若是宗主肯帮我，我帮宗主除了她。
一切罪名我来担，您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宗主。”
“我...”她不舍得。
楠初再好，也不是她的弟子。
她一月后就要去蛮芝大陆。
或许夏南初还有救呢？
听到丹嫣的心声，楠初冷笑不语。
一个夺舍他人躯壳的修者，还能有什么救？
“全听宗主的，这半月，您就把我当成您的弟子。”
丹嫣对她并无恶意，只是太爱自己的弟子了。
这样好吗？
护短极好，但也得看弟子配不配。
她是一个好宗主。
看着这些丹方的面子上，她帮一帮也无妨。
丹嫣擦干眼角的泪，打起精神教楠初炼丹。
楠初很聪明，一点就通。
到后面甚至都不需要她教，只扫一眼丹方她就能炼出来。
丹嫣和楠初走后，夏南初就跟着卿辰，寸步不离。
卿辰走在前面，那双淡漠的眸子染上些许烦闷。
明明和楠初一样粘人烦人，但楠初就是比她可爱多了。
“我的卧房。”
他突然停住，夏南初撞到了他背上。
她惊慌失措，急忙跪下认错。
卿辰转身低头扫了她一眼。
在认错这一方面，楠初不及她。
不管是不是她的错，楠初都不会认。
她本就蛮横不讲理。
卿辰晃了晃头，怎么老是想到她呢？
也不知她跟着丹嫣有没有闯什么祸。
夏南初等了一会，都不见卿辰叫她起来。
卿辰回神，红唇轻启，“起来。”
她笨手笨脚起身，身子摇摇晃晃。
险些跌到卿辰怀里。
卿辰侧身一躲，夏南初扑到地上。
她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但转瞬即逝。
起身后，她看到卿辰面色比之前难看许多，忙说道：
“仙君，我没站稳，您...”
她语无伦次，脸更是吓得煞白，身子哆嗦起来。
像卿辰这样的仙君，永远会怜悯弱者。
果然，卿辰开口道：“无事。”
他淡漠的眸子十分平静，除了对着那一个夏南初。
除了她，旁的人在他眼里与蚊虫无异。
有的只是对弱小生灵的悲悯，再没别的情感。
她真的很想知道。
像他这样清冷如月的仙君，发起狂来会是什么样子？
会和话本里写的一样吗？
“嘭——”
关门声打断了夏南初的思绪。
她想起自己之前看的话本，也想起楠初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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