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昙希笑出声来，努力憋住自己幸灾乐祸的笑声，摸了摸鼻子，淡淡地说：“那你怪谁？下次努努力在五环以内买房子不好吗？这样你就不会被误伤了。”
贺渝：“我谢谢你。”
“祝你早日实现财富自由，除夕快乐不用谢。”
这时，乔嘉石给昙希发了一条微信：“新年第一卦，算吗？”附赠了一张自己戴着墨镜道貌岸然的表情包。
昙希：“新年第一卦你除夕算个鬼。”
乔嘉石：“话不能这么说，想算命随时找我，随叫随到，随时奉陪。”
昙希手指按在删除好友的按键上截图给他，问：“那你想看新年的第一个红色感叹号吗？”
乔嘉石：......
过了一会儿，昙希给唐倾发了条微信，后者在海市的家里，她想了想，又给唐忆转了一万块钱。
唐忆家里只有她和她的母亲，往年陆苒都是把钱花给唐忆母亲买点礼物的，今年只能转账了。
“唐唐，除夕快乐，这是压岁钱，看烟花了吗？”
唐忆走到一片落地窗前，抬起头看向窗外，浩荡奔流的黄浦江面升起各色璀璨的烟火，将江水染成灿烂的色泽，一闪一烁，亮如白昼。
她想起有一年除夕，自己和苒姐姐一起站在新唐大厦的顶层，也是这么看着满天烟花。
“看到了，和往年一样。”唐忆回答，指尖落到手机屏幕上，点击了确认收款。
她不确定昙希和苒姐姐的死到底有没有关系，也不想去调查了，新的老板，很好。
苒姐姐在天上，也会为她高兴吧。
唐忆抿着唇看那些烟花，意识回笼，渐渐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灿烂的紫色和绿色在漆黑的天空交相辉映，慢慢的，在半空中拼成了一行字：
“唐忆，新年快乐。”
她不由自主的念了出来，才发现，这好像是自己的名字。
这些烟花拼成了自己的名字？
但是唐忆仍没有反应过来，也不认为这些字和自己有关。
她住在整座城市的江边最高层的建筑里，却好像听见了岸边那些情侣们的呼喊声，应该是，哪个除夕夜求婚的傻子，给女朋友准备的惊喜吧。
唐忆随手点开贺渝发来的一条语音，男人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带着几分炫耀：“唐小姐看见了吗？”
唐忆盯着自己名字的烟火，缓缓的问：“你弄的？”
下一秒，贺渝语音电话就打了进来，唐忆的手一抖就点了接通，没等她挂断，只听贺渝用得意的语气说道：“对啊，送你的新年礼物，好看吧。”
刚刚被昙希举报了烟花的贺渝，在百无聊赖的愤怒之际，一怒之下找人去海市黄浦江岸边放烟花，他就不信昙希还能继续举报。
只是，他人不在海市，烟花只能放给唐忆看了。
贺渝觉得这简直是他生命中最浪漫的一项行为，感动到自己眼镜都蒙了一层雾。
“是不是很酷？喜欢的话今年就少揍我一顿好吗，唐小姐。”贺渝小声请求。
唐忆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渣男。”
贺渝：“什么？啥？”
下一秒，唐忆已经挂掉了语音通话，并且拒绝了贺渝想要再次通话的请求。
人在燕京家里的贺渝也站在一面窗前，看着窗户上自己的投影，一脸迷茫：“我？渣男？哪儿渣了？”
他正在纠结自己做错了什么，刚刚找好的烟花公司来了电话：“贺先生，很遗憾，您三十分钟前在海市订购的‘唐忆，新年快乐’一小时循环烟花大礼包遭到举报，罚款***元，举报人是唐小姐本人。”
贺渝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今年黄浦江能燃放烟花爆竹吧，举报原因是什么？”
“渣男行为，有碍市容。”
贺渝：？？？
他做错了什么？
挂掉举报电话，唐忆仍一动不动的站在窗前，她仰着头看着一点点消失的烟花，清亮的眼底，闪烁着薄薄一层水色。
直到城市的霓虹灯光重新将夜幕染回原本的颜色，她才收回自己的视线，冰冷的脸上，扬起一个转瞬即逝的笑容。
其实，
烟花很好看，
以前从来没有人为她放过。
“外面怎么了？”身后，传来一个略显沧桑的女性声音。
唐忆柔声回答：“今天是除夕，有人在放烟花。”
她身后昏暗的客厅里，有一名坐在轮椅上双眸浑浊的中年女子，双手放在胸前，正在织着一条围巾，听到烟花两个字后，一只手停顿了一下。
“我说怎么这么热闹呢，我们忆忆怎么不出去玩了？”
唐忆平静的说：“妈妈，我今年二十五了。”
“哦对，妈妈忘记忆忆已经不是小朋友了，都怪我这个脑子......”
“没关系，妈妈。”
这时，中年女人似乎想起了什么，仔细的听着周围的动静，脸上浮现出一丝怀念：“是除夕啊？今年，小苒不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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