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发冷，“风潋，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谁？”
“你是我魔族少主，是我魔族掌权人！”
可他在做什么！
为了一个正道弟子，竟将魔族数万子民弃之不顾！背叛魔族！
“你该死！”都怪这个少年！
他目光狠厉。
可握着刀的手却颤抖着，连少年的一点皮肤都没碰到。
滕殷沉默不语，然而周身的金龙已然控制不住地要咆哮，隐隐的红光从它的眼里闪过。
那边，魔族内部还在争吵。
他突然笑了一声：“呵”
一直面色平静的扶爻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他愣愣地抬头看去。
“啊！他要以身祭天，引来雷劫！”小灵子惊呼。
远处，金龙好似冲破了什么枷锁，电光火石之间，数道粗如树干的雷罚降世。
他甚至还什么都没看清，所有魔族，包括风潋在内，便如笼中困兽，在挣扎不能后，死不瞑目。
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秒，风潋挣扎着看向远处的少年，唇角勾起一抹笑。
他这一生，当真是……一地鸡毛。
重华境在瞬间，坍塌碎裂。
做了这一切的滕殷同样一口鲜血喷出，脱力地倒在地上。
“师弟——”扶爻心如擂鼓，几乎是踉跄地跑过去，将人揽在怀里。
“你，你怎么样了，你有没有事，别吓我，别吓我……”这是扶爻第一次直面这样的场景，一直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少年几乎难受到不能呼吸。
滕殷颤抖地握住扶爻的手，“师兄……我好像……要死了……可是，你还没有……给我买……礼物”
他还是念着这件事，他还是放不下。
可是，他好像也没有办法去得到了……
扶爻受不住了，他哭着问小灵子，“有没有，有没有什么东西能救救他。”
他是为了他，滕殷是为了他才变成这样的……叫他怎么受得住……
小灵子同样慌乱极了，“有，有，起死回生丹，系统商城里有。”
扶爻看到了希望，“我买，我买。”
小灵子看了眼价格，一咬牙，“好！”
呜呜呜，好不容易赚了些积分，现在又是负资产了。
不过，这男主能做到这份上……算了！
扶爻将丹药喂进了滕殷嘴里，系统出品的丹药效果极好，很快，滕殷面上就有了血色。
他松了一口气。
一切结束，他打算离开了。
滕殷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他不顾筋脉断裂的疼痛，半跪在地上，咬牙盯着少年。
眼里充血。
“你，你——”你是不是，是不是要走——
扶爻轻轻松开他，最后笑了笑
“我们，”扶爻问小灵子说，“走吧。”
再见，师弟。
哪怕你不会再记得我。
＊
浓烟散去，滕殷依然半跪在一片废墟之中，僵硬如雕塑。
有人被这里发生的巨大动静所吸引，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发现了浑身是血的男子。
他惊慌道：“道友？道友，你怎么了？”
滕殷没动，好半晌才缓缓转了过来，伴着脖子的咔嚓咔嚓声
血泪涌出。
他面色茫然无措，“我，我不知道……”
可是……他摸了摸心口处
他为什么这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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