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被酒的话题勾起了兴趣，都开始聊天了。
不知不觉聊了好一会儿，李淡才选择告别，毕竟现在时间比较晚了，自己在这打扰他们也不是事。
李淡走在过道里，突然被一个人叫住了：“你想要食物吗小伙子？”
李淡停下脚步，打量着眼前这人。借着过道昏暗的灯光，能看见对方指甲缝里嵌着泥垢，但那双眼睛却透着精明的光。
他身上那套衣服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灰不灰、褐不褐，布满油渍和斑驳的污痕，有些地方甚至结成了硬块，随着他的动作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衣领高高翘起，边缘已经磨破，露出几缕发黑的棉絮，袖口则被反复揉搓得脱了线，耷拉下来，像是随时会从手臂上滑脱。
他的头发又长又油，一缕一缕地贴在头皮上，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在灯光下泛着令人不适的油光。
几根发丝垂在额前，随着他得意地甩头而晃动，那动作本想显得潇洒，却只让空气中炸开一股浓烈的馊味——那是汗液、油脂与长期不清洗的皮屑混合发酵后的气味，夹杂着某种隐隐的腐酸，直冲鼻腔。
李淡下意识屏住呼吸，喉头微微一紧，但他没动，只是眼底闪过一丝嫌恶，迅速压了下去。
男人面容枯槁，颧骨高高凸起，眼窝深陷，皮肤紧贴着骨头，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蜡黄。嘴唇干裂，嘴角还有些白色的皮屑。
他的身形瘦得惊人，肩胛骨在单薄的衣衫下像两片翅膀般突出，整个人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可就是这样一副躯壳，却透着一股诡异的精明劲儿。
他凑近了一步，压低声音，口臭混着刚才那股腐烂气息扑面而来：“小伙子，你穿得体面，眼神也清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我这儿……有门路，能搞到食物。”
“什么门路？”李淡不动声色。
看到李淡感兴趣，男人还得意的甩了甩头发。原本那股味道就已经够大了，他这么一甩，好像是打开了枷锁一样，随着他的动作，味道越发的浓郁了。
李淡忍住了，硬生生压下了后退的冲动，说到：“是什么食物”？
男人嘿嘿一笑，随着他的笑声，空气里弥漫出一股难闻的味道，就像是腐烂味：
“我这里有基地新研究出来的土豆可以出售，当然是需要积分的，你提供积分我拿土豆出来给你”。
李淡皱眉：“你有渠道拿到土豆？我怎么相信你，我们是一手交积分一手交土豆吗”？
男人摆摆手摇头：“那当然不是这样的啦，你先给我积分不然我怎么有积分去买土豆呢，放心我名誉很好的”。
李淡问到：“多少积分？”
“二十积分一个。”男人竖起两根手指，指甲缝里满是黑泥，“童叟无欺，保真。”
李淡眉毛一挑，这就是狮子大开口啊。
李淡问到：“那我想多要几个可以吗”？
“一天一个。”男人摇头，“我自个儿也得吃，总不能全卖了饿死吧？”他咧嘴一笑，露出几分得意，“但我守信用，每天这时候，咱们在这儿碰头，一手交分，一手交货。”
听到男人这么说，李淡心里也有数了。
本来李淡以为这个男人是和谁勾结起来，干着倒卖土豆的事情，但是他一天只能提供一个估计就是用积分在购买然后自己吃一个卖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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