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软弱的周副经理，王经理的胆识并未更胜一筹。
仅仅坐下平静交谈，面对这顿神秘的宴席，他已经汗如雨下，不过片刻，汗水就浸湿了他的法袍。
“公司的秘密，我一无所知，不知王经理能否稍作透露。刘董事方才如此疲惫，我也不便多问。”
谈及公司秘辛，刘勋确实一无所悉，连芊芊可能都不甚了解。
他们俩在公司中未曾担任重要职务，父亲对他们都不甚看重。
或许与他私下从事的某些交易有关，但如今他已离世，只能从这些老练的员工口中探询一二，能得到多少算多少...
"实则而言，秘密并不深藏，无非是担忧你夺走这魔力之源，因此赵大师才持续压制你，验证你是否真心为集团献力。"
王经理擦拭着额角的微光，毫不犹豫地道出真相，不敢稍作迟疑，否则他恐怕也会如刘董事一般陷入困境。
"仅此而已？赵氏帝国拥有你们这些老牌支柱，我如何能从你们手中窃取集团？一个无所建树的赘婿，在低阶巫师面前，连头都无法高昂。"
刘勋并未夸大其词，他未完成的使命堆积如山。每次返回城堡时，他都低调行走在秘境通道，从未敢踏足传送阵。
即便穿梭秘境，刘勋偶尔会遇到躲在走廊暗处偷吸魔法烟斗的低级法师，他也会低下头匆匆走过。
然而，他刚挪动几步，讥讽之声便已回荡在耳畔。
若是他的使命失败，一切皆因父亲精心策划，那么这些年所受的屈辱，源头也是赵氏帝国，那个口口声声称赏识他的主宰。
刘勋深邃的目光凝视着颤抖的王经理，有些问题今日必须得到解答，否则可能再也无法与这些老牌支柱相见。
"那些使命是何人所授？是集团的事务交予我，还是父亲亲自治定，我必须对这些责任有所担当。"
言语冷冽如冰，刘勋的嗓音都有些僵硬，他害怕听到答案，却又不得不揭开真相。
"身为赵家的女婿，何人胆敢赋予你使命？当然唯有赵大师点头，我们才会签署同意，至于为何将杂务交给你，我们也不敢多问。"
王经理的目光闪烁不定，头几乎要埋进颈项间。这些话他本不应道出，却也无法沉默。
"父亲为何要压制我？王经理已在集团效力二十余年，对集团内外了如指掌，也熟悉父亲的性情。我不解他此举背后的动机，望你能解惑。"
刘勋实在想不通，就算他是赵氏帝国的女婿，培养出杰出的女婿，岂非也是为老人增添光彩？
多年来，他一直遭受嘲笑，被称为寄生虫，软弱无能，这对父亲来说无疑是玷污了他的名誉。
如果换成薇薇将来有了伴侣，他必定会竭尽全力培养他成为杰出的魔法师，而非担心他会盗取集团，而对他施以无情打压。
"这个问题我无法解答，其实集团中无人真正洞悉赵大师的内心世界。"
王经理的脸上再次浮现为难的神色，回忆起过去在集团的日子，他也是懵懵懂懂地度过。
"他吩咐什么，我们就执行什么，从不向我们解释缘由。集团一直盈余，我们则默默辛劳，遵循他的指引前行。"
赵氏家族的统治者以果断决绝闻名，刘勋在外执行任务时，也曾耳闻些许此类传闻，王总监所言并非虚言。
“刘勋，我所了解的，已知的，未知的，皆如实道来。你多年被派遣至无足轻重的任务，全因赵老阁下的安排，若有半句虚言，愿我此刻坠入深渊。”
其余的隐情，王总监确实一无所知，他的眼神满是无奈与恳求。
“我并未怀疑你的真言，王总监无需如此紧张，这牛肉大餐请慢用。”
刘勋已在他说话间悄然将眼前的小牛排悉数享用，他向来珍惜每一粒粮食，这是薇薇的导师教导他的，作为父亲必须树立榜样。自那时起，他不曾浪费过一颗米粒。
想到女儿，刘勋瞥了眼时间，也到了归家之时。他曾承诺，只要无公务缠身，必会陪伴女儿左右。
“感谢王总监当年的赞赏，你的吉言成真，如今我已成长为能独挡一面的英勇青年，愿你也身体健康，事事如意。”
刘勋轻轻拍了拍仍在微颤的王总监肩膀，随后离开了宏伟的大厅。
“少爷就这样放过他，真的没问题吗？王总监虽胆怯，但这般恐慌下也可能撒谎。他或许认为您不会为难他，故而编造看似真实的谎言。”
文康深知，在商场摸爬滚打数十载的人，即使身处惊惧，也会设法自保。
“再追问也无果，父亲派我去执行那些无用任务，其实早有察觉，只是我不愿相信父亲会这样对待我。”
昔日，刘勋视艰难任务为父亲的试炼，若能成功促成与公司无关的交易，为家族带来额外收益，便证明他具备一定的才能。
多年前，刘勋的确如此坚信，现在回想，这份信念愚蠢至极。
他竟毫不察觉自己已成为他人棋局中的傀儡，甚至对摆布他的人心怀感激。
“然而，赵老阁下将少夫人许配于您，他会利用自己的女儿吗？”
刘勋骤然停下脚步，眼中闪烁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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