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鑫蕊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借以掩饰情绪:“嗯,联系过了。他母亲的病情已经稳定,正在康复中。” 她避重就轻,不愿多说。
魏然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充满了理解和一种“果然如此”的意味。“戴总他也不容易,母亲病着,前妻也在身边……那种情况下,他难免顾此失彼,有时候考虑不周,也是情有可原。” 他这话,看似在为理解志生,实则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敲打在简鑫蕊敏感的神经上——看吧,他身边有别人,你并非不可替代,他被各种关系牵扯,根本无暇顾及你的感受。
简鑫蕊握着水杯的手指收紧了些。她何尝听不出魏然话里的潜台词?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魏然正在利用她和志生之间因为他刚刚产生的这点嫌隙,不动声色地扩大它。
她抬起眼,看向魏然,试图从他温润的眼眸里找出一点虚伪的痕迹,却发现那里只有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的心疼和关怀。这种“完美”的关怀,让她感到窒息,也让她无力反驳。因为他说的是事实,是刚刚让她心痛的事实。
“我知道。”她最终只能干巴巴地吐出这三个字,带着一种认命般的疲惫。
魏然见她没有激烈反驳,心中暗喜,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他趁热打铁,语气更加温柔,甚至带上了几分自嘲和不易察觉的表白:“鑫蕊,有时候我看着你这样,真的很心疼。明明应该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珍惜的人,是男人手心里的花,却要承受这些犹豫不定和委屈。如果……如果是我,绝不会让你有这样的时刻。”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的诊所虽然也忙,但我始终认为,有些人和事,是值得放下一切去守护的。就像现在,我觉得在这里陪着你,比处理任何病例都重要。”
这番话,说得情深意切,对比鲜明。直接将志生的“顾此失彼”和“考虑不周”与自己的“愿意放下一切”形成强烈反差。
简鑫蕊看着他,心里一片冰凉。她看透了魏然的把戏,看透了他借着关心之名行挑拨之实,也看透了他看似无私实则步步紧逼的感情。她甚至想冷笑,想戳穿他这副深情款款的面具。
可是,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反驳什么呢?反驳志生没有犹豫不定吗?可他的心息明明那么冰冷。反驳自己没有受委屈吗?可她的眼泪还没干。反驳魏然虚情假意吗?可他确实在这里,带着食物,说着安慰的话,而志生,在太平洋彼岸,用一句“好”结束了对话。
现实的对比如此残酷,让她的任何辩驳都显得苍白无力。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攫住了她。她像是被困在了一张由母亲的期望、魏然的“好意”、志生的犹豫和自己残存的爱恋交织成的网里,越是清醒,就越是挣扎不得。
她最终只是低下头,用勺子无意识地搅动着碗里的粥,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魏然,别说了……我有点累,想静静。”
魏然看着她脆弱又抗拒的样子,知道不能逼得太紧。他适可而止,体贴地不再说话,只是静静陪坐着。他知道,有些种子,一旦种下,只需要合适的土壤和时间,自然会生根发芽。而简鑫蕊此刻的沉默和无力反驳,就是他最好的养料。
他看着她低垂的睫毛,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他知道,距离他想要的结果,又近了一步。而简鑫蕊,在明明看透了一切的情况下,却因为现实的对比和内心的失落,连维护那段遥远感情的力气都没有了。这种清醒者的沉沦,或许才是最折磨人的。
国内的简从容虽然忙于公司的事情,但始终关注着妻子病情的发展,他通过派过去的公司的国际法务周泰和程学忠处,了解宁静的病情,他从不打电话问魏然,他又通过专家白加军和爱德华教授的对宁静病情的联合会诊,了解治疗的疗效,而那天魏然和宁静的对话,全被程学忠听到,当天晚上,就一字不漏的向简从容汇报!
深夜,简从容在东莞巨龙集团的办公室里,刚刚结束一个视频会议。他揉了揉眉心,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电脑屏幕上,是程学忠发来的详细汇报邮件,里面一字不落地记录了魏然与宁静的那场对话,以及程学忠对魏然动机的敏锐分析。
简从容逐字逐句地看完,脸色渐渐沉了下来,那双在商海中历练得波澜不惊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清晰可见的怒意。他靠在宽大的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红木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果然如此……”他低声自语,声音里带着冰冷的寒意。魏然的心思,他早就有所察觉,只是没想到对方会如此迫不及待,甚至利用宁静的病情和情绪来作为攻讦志生、接近鑫蕊的筹码。这种行径,在他眼里,已然越界,触碰了他的底线。
对于戴志生,简从容的感情是复杂的。他知道,女儿这么多年来,一直关心着志生,等着志生,直到志生离婚了,又过了一两年,两个人才走到一起,对女儿的决定他并非没有顾虑。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尤其是看到志生对依依那份深沉的父爱,以及他在事业上的踏实努力,简从容渐渐接纳了他。更重要的是,志生是依依的亲生父亲,这份血缘纽带是无法割断的。他希望女儿家庭完整,希望外孙女能在亲生父母的共同关爱下成长。在他看来,志生和鑫蕊之间走到现在,是非常不容易的,所以容不得别人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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