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玮拉过她的手：“回去了。”
“回去哪儿？”
【这么快就回家了？】
“回包房，一会儿有折子戏。”
兰清雅开心起来：“今日是什么剧目，哪一折？”
涂山玮：“一会儿唱了你不就知道了？”
她没想到，这戏唱得竟然是凡界书生与富家小姐的露水情缘。
此一折，正是小姐伤春悲秋，思念情郎，看得她心中发闷。
涂山玮在她身边看向窗外咿咿呀呀的伶人，念诵着她唱的台词。
“落花水流红，闲愁万种，无语怨东风。”他忽得笑了，“感觉不到。”
他现在正沉浸在幸福中，自然感觉不到。
涂山玮有些好奇地看着一脸沉浸的兰清雅：“你能感觉到？”
兰清雅瞪了他一眼：“你不说话，我就能感觉到。”
涂山玮赖皮地将头靠在她肩上。
真好。
再没有可恶的英招和扶枫将他推开了。
“这折不好，还是前面的更好。”
兰清雅好奇：“前面的？是什么？”
涂山玮凑近她的耳朵，炙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压低的声音带着几分暧昧蛊惑：“颠鸾倒凤，同谐鱼水之欢，共效于飞之愿。”
“你若舍得给赏钱，他们还会给你表演...”
兰清雅清丽娇艳的面容霎时间羞得绯红，带着几分着恼地推开他的脑袋：“涂山玮！你能不能学点好的？”
涂山玮没皮没脸地重新靠上她的肩：“这怎么不好了？”
他还有更不好的。
兰清雅斜眼睨他：“谁教你的？”
涂山玮心虚，他主动跟阿谕求教的，可不能卖了阿谕。
“英，英招！”
兰清雅嗤笑：“撒谎，这些戏文他看都不看。”
涂山玮将脸在她肩头蹭了蹭，撒娇道：“哎呀，你别管，反正不是什么不好的。”
兰清雅：“以后不准再学。”
涂山玮：“只对你说也不行嘛？嗯？嗯~~~~~~”
兰清雅真受不了他这样娇滴滴的模样，甩下一句随便你。
戏唱完了，空中一瞬间飞起各色鸾鸟，灵光闪现，如祥云浮空。
兰清雅双眼冒光地感叹：“妖界就是好啊，许多传说中的灵兽灵禽在这里随处可见。”
“修真界的灵禽也很多，不过鸾鸟却十分稀有。只有我师尊有一对青鸾，还是南海龙王送的...”她想起往事，不自觉黯然。
涂山玮看出她的伤怀，将人拉到面前，强行打断她胡思乱想：“所以啊，来妖界定居，我天天变着花样给你看，看到你腻为止。”
兰清雅胡乱敷衍：“到时候再说。我们还要去做什么？”
眼见着天都要黑了。
涂山玮压下心中越来越激烈的心跳，柔声道：“去泡温泉。”
兰清雅：？
“哪里泡？”
“就在城里。”
兰清雅疑惑，涂山就有七处温泉，用得着特意在外面泡？
随他来到温泉山庄，她才隐约猜到了他的意图。
【臭小子，怪不得昨天那么能忍，在这儿等着我呢？】
虽然已经做了一万次自我暗示，不要紧张不要害羞，涂山玮听到她的心声，依旧忍不住红了脸。
【终究是没逃过和他一起开房的命运。】
她一边感叹，一边打量四周。
【环境倒是不错，还挺有情调的。】
这里布置得格外朦胧雅致，浅淡的白云就在他们脚下浮动。
每一间客房都是套间，隐藏在层层叠叠的帷幔之中，卧室连接的室外便是汤池。
独立而私密。
两人自进入房间都没有说话，心照不宣的沉默让气氛更加紧张暧昧。
“你...”
“你...”
他们同时开口又停下。
涂山玮偷偷掀起眼皮看她，又迅速移开视线：“你先说。”
兰清雅：“你先去泡吧。”
“好。”他面色涨红，拨开水红色帷幔，带着几分僵硬地走到温泉边，还没忘回头将门拉上。
兰清雅在背后看他快要走成顺拐的步伐，忍住不让自己笑出声。
等他将门关上，她才打量起这个房间。
四周水纹的装饰随处可见，就连锦被上绣的都是云朵水纹的花样。
倒是有几分情趣。
涂山玮在汤池磨蹭了近一炷香的时间，兰清雅都怀疑他是不是在里面睡着了。
她等不下去，自己先睡了过去。
“清清...”
恍惚间被推醒，她就看到那白发男子如晚霞般艳丽的面容。
多久了，他竟然还在脸红？！
她带着几分昏沉懵懂，声音软糯暗哑：“嗯？”
这一声，引得涂山玮靡丽艳绝的面容更如滴血一般：“去泡泡，舒服的。”
兰清雅已经犯懒，不想去了。
涂山玮却将她拉起来，哄着推向外面，再拖拖拉拉就要被他动手扒光，她只能利索地关上门。
脑子清醒了几分，她褪去身上的衣物，将自己泡入汤池。
外面已经完全黑下来，门口有四盏灵火灯，照亮这一小片，不至于让人摸瞎，却也带着几分暧昧朦胧。
微烫的泉水浸润着她的身体，她舒服地喟叹一声。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门口处响起涂山玮局促的声音：“清清，我将你要换的衣服放在门口了，还，还有一罐润肤膏。”
“你从汤池出来先抹润肤膏，我听阿谕说，这东西可以滋养皮肤，让，让人肤如凝脂，是极好用的。你可以试试。”
“阿谕说这东西很好吸收，要涂遍全身，一次就能看到效果。”
“哦，知道了。”
“涂完那个，你，你出来换上衣服。”
兰清雅就见他将门缓缓拉开一条缝隙，手臂贼兮兮地伸过来，将一套红衣和一个木罐放在汤池这一边的门口处。
“还要穿衣服吗？”
涂山玮沉默片刻：“要的。”
兰清雅后知后觉地红了脸：“好。”
她忍不住找补：“那，那个膏你不涂吗？”
门被涂山玮重新关上，里面传来他的声音。
“我现在就在涂。”
兰清雅：...
手感真的会变好？
啊啊啊，她在想什么？！
兰清雅磨磨蹭蹭，又泡了一刻钟，终于从汤池中起身，带起哗啦的水声。
“主人...”
几个月都没动静的白楚然忽然出现，和光溜溜的兰清雅打了个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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