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大办公室里，马若等人送走保安，转头看着她的领导和对面一众人。
以周北安为首的一群高校老师眼神闪躲，裤子皱巴巴、脏兮兮地坐在面前，谁也不说话。
“你们好歹是为人师表的老师，就是这样当老师的吗？还翻墙！”
清大招生办的总负责人是个上了年纪、等着退休的精致老太太，但即便是这样好性格的人在接到马若电话时也是差点气到仰倒。
之所以她会这样生气，因为面前很多老师她都是认识多年的，甚至于一些招生小妙招都是她教的，可是他们现在居然违纪翻校园。
“到底是谁带你们找到哪个位置的？”老领导严肃地看着几人，等待他们的答案。
听到这个问题，周北安打定主意不能将师弟供出去，他们这么多人，顶多老领导唠叨几句，反正又不能对他们产生什么实质性处罚，不碍事。
但是下一秒，所有低着头的老师，全部抬手指向周北安。
？？
坐在老领导正对面的周北安左右看看指着自己的一圈手指，千夫所指，百口莫辩，咬牙切齿。
“对不起.....是我。”周北安只得低头道歉，摆出良好的态度。
老领导逮着周北安絮絮叨叨念了很久，周围的所有人都听的生无可恋，就更别提直面暴击的周北安。
终于等她念完，所有老师立刻告辞离开，正巧天也亮了，他们立刻拿上文件坐校车赶去集训营那边。
这次他们直接去找集训营的负责人章平雨，希望可以直接把林知熠带出来，毕竟偌大的校园，她不接电话也找不到她在哪里。
看着眼前的众人，章平雨丝毫不意外，不过他没有让几人如愿。
“你们回去吧，在选拔没有结束前不要来打扰她，而且林知熠也说了，一切按照之前说的来，她只会遵守规则。”
拜托组委会帮忙的林知熠把这些事情抛之脑后，上课结束后她回到寝室，不过这次她在寝室门口不知道该不该推门。
只剩一个人的寝室里，张芳正在打电话，传出她微弱的声音，“妈，你先前给我的钱还有，你不要省吃俭用，等国际比赛完后如果获奖我就能获得10万美金的奖金，到时候我把钱打给你，嗯嗯，先挂了。”
门口的林知熠挑了一下眉，确定里面没有声音后她推门而入。
房间里的张芳原本在埋头刷题，看到林知熠进来她有些局促。
一时间寝室有些寂静，半响，张芳还是扭头看着林知熠，“你...刚才是不是听到了？”
没等她回话，张芳又自顾自继续，眼神有些倔，“是不是觉得我很像小丑？”
还不说还没有进入国家队，即使是进入国家队参加比赛也不一定能拿奖，几十上百个全世界最优秀的人在一起竞争，她居然大放厥词地预定最后的奖金。
林知熠回头，只见张芳身上依旧是那天报道穿的衣服，不是她一直没有换过，而是她一共就两身衣服，只能头天洗了，第二天换着穿，如果不是这边有烘干室，只怕她会穿上半干的衣服。
“没有。”林知熠摇头。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讲课，化学课上张芳永远是第一排听的很认真，她手里的竞赛书在就被翻得卷边了，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她的笔记。
想了想，林知熠接着补充询问，“我记得你不是偏远地区的人？”
昨前天徐开宇说张芳一直吃馒头就咸菜，然后再喝一碗免费的汤，明明高校的饭菜很便宜了，后来说请她吃一顿也没有接受。
张芳没有表情地点头，眼神有种说不上的异样，她话里有话，“经济发达又怎么样？越发达的地方土地越值钱，对我妈的剥削就越严重。”
先前林知熠来集训营报到的时候，她其实在校门口都看见了，当时林知熠被一家人众星捧月的围着，她很羡慕，一个小小的报到全家人都来。
后来寝室她的大哥给林知熠出气，那种气势是她充斥着流里流气乡下言语的人生中所不曾见过的。
虽然知道她大哥没有针对她，但是话没说错，如果不是因为竞赛，她和这种公主般的人物永远不会有交集。
听到张芳这话，林知熠没再继续追问。
提到土地，提到女性，提到剥削，总归是跟村规政策有关，这是时代的问题，她没有办法去解决。
看了眼桌上摆放的东西，林知熠把几本组委会发的竞赛题目递给张芳，“我一个字都没写，给我是浪费了。”
大概书比那些昂贵的护肤品对她更有用，后来，这几本练习册出现在张芳的回忆录里。
“今天是本次集训营闭营仪式，接下来就是公布进入国家队的名单。”
集训营所有人坐在报告厅听章平雨讲述，对比最开始的210个人，经过不停的淘汰，最后只剩下这五六十人。
台上的章平雨看着众人，他们脸上的紧张和往届一样，但也有不同之处，大概就是他们的精气神。
目前还坐在这里的孩子其实实力很都强悍，任何一个人放在往届的选拔中肯定能进入国家队，这种反常的现象是由林知熠带来的，如果不是她一直上课给众人补习，他们的能力不会提高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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