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要来了么？】
伏羲语转过头来，双眼凝视着擂台，定睛在陈羽的身上。
【黑袍？他平日里都穿的是黑袍么？】
陈羽的身上罕见地穿着黑袍。
他已经开始有意无意地不穿地像先前那样白亮。
此刻，全场皆寂，一半的人在注视陈羽，一半的人在注视昊天玄玉。
昊天玄玉拽着衣角，脸是肉眼可见地白。
不是白皙，而是惨白。
【时间……还不够，还不够……】
他看着台前的陈羽，竟发现他那张脸开始模糊起来。
心声的杂乱让他无法听清外界地声音。
好像有许多人朝着他看，发出不满地叫喊声。
身体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抬不起脚。
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不断滚落，流过他的眼睑，他却没有发觉。
【我……有这么害怕陈羽么……】
就像是周遭的一切都变得快起来了，又像是他的感知变得缓慢了。
他局促地看着眼前的画面流逝，像是一个木头人，又好似一个稻草人。
【我，真的，有这么畏惧他么？】
昊天玄玉在对自己发出一个个提问。
可是那些问题就像是一滴水，滴在毫无边际的幽谷中。
落地可闻其声，却不见空谷传回其音。
这种感觉，像是什么？
像是失去了思维，丢掉了主张身体的预感意识。
又是一瞬，昊天玄玉忽然从其中‘挣脱’开来。
一时间，她的耳再度听到了无数修士的声音。
像是重新回到了时间里，回到了正常的时间里。
“搞什么？！呆在原地十五分钟一动不动？”
“你到底想不想比了？！”
现代修士早已按耐不住，有的人当场起身指着昊天玄玉骂道。
而在不远处，隐世家族的子嗣也不明所以的盯着昊天玄玉。
【什么？十五分钟？】
昊天玄玉的思维重新开始回转。
【不只是过去了十五秒钟么？】
他清楚地记得，身体所带给他的感知，对时间流速的感知。
那是一位顶级修仙者对时间的感知。
【不会错的，我的感知怎么会错？】
身体告诉他只过去了十五秒，但外界却告诉他已然过去了十五分钟。
“他不会是怕了吧？”伏羲语摸着下巴说道。
而在擂台上，陈羽正闭着眼睛，惬意悠然地浮于地面之上。
自始至终，没有一丝一毫的灵力从他的身上流出。
昊天玄玉将目光看向擂台，再众人的目视下，缓缓地向着陈羽踱步而来。
听到脚步声，陈羽这才好似刚察觉到般。
她慢慢张开眼，嘴里念叨。
“昊天玄玉，你该不会是在拖延什么吧？”
昊天玄玉一惊，脚步微微一顿，又特意加快了些步伐继续走来。
他没有回答，方才的惊愕让他缓不过劲来。
他没有心思辩论什么。
但十五分钟已过，他心里终究还是有了些底气。
因为昊天塔已经准备好了。
随着昊天玄玉的落位，三道预备的钟声也如期而至。
陈羽左手负于身后，右手立于身前。
“同境界的较量中，什么才是取胜的关键。”
第一道钟声落下，陈羽的话也随之响起。
“他在问对手问题？”伏羲语说道。
她有些好奇，好奇陈羽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昊天玄玉愣了下，显然没想到陈羽居然就在这时问他这个问题。
他有些迟疑地说道：“你想分散我的注意力？”
因为陈沁阮这个前车之鉴，昊天玄玉变得有些疑神疑鬼。
陈羽继续说道，“体质？灵海？灵力强度？”
他开始抛出答案，想让昊天玄玉从其中选择。
然而这话在昊天玄玉看来，确是对他们昊天一族实实在在的嘲讽。
【体质？灵海？灵力强度？】
【如果这些能取胜，那我的弟子们早就赢了！】
昊天玄玉笃定了，这就是陈羽故意嘲讽他的话术！
这一来二去，不就是在说，灵技才是关键么？
陈家子嗣获胜的关键，不正是因为那些‘脑洞大开’的灵技？
昊天玄玉咬着牙，死活也不肯回答陈羽的问题。
第二道钟声也随之响起。
陈羽侧着身子，待钟声散去，他又开口说道。
“你不会想要说，灵技才是关键吧？”
昊天玄玉再次一惊。
他突然觉得，陈羽的话都有些太准了不是么？
从最开始的点出他给弟子作弊，到刚才说出他在心中等待某物，再到现在说出她的心声。
【这家伙，难不成有读心术？】
荒谬的想法出现了，但又立马被他自己给自己否决了。
【不可能，真有这样强大地秘法，我们上古一族怎么会没有？】
昊天玄玉故作镇定，只当是陈羽蒙的而已。
他咬牙反问道：“难道不是？”
陈羽摇了摇脑袋。
“当然不是。”
话音刚落，第三道钟声也随之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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