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蔻里。”
蔻里看过来：“嗯。”
“你胸口的纹身……”
蔻里低头，掠了一眼自己胸口的纹身，等着姜亦乔的下文。
姜亦乔说：“我爸今天看到了你的纹身，他说你看起来不像好人。”
“所以你觉得，”蔻里眼皮一抬，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一动不动，“我要是没有纹身，他就能觉得我是个好人了？”
蔻里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应该说，杰森家族就没有好人。
姜亦乔认真思考了一下蔻里的话。
好像确实，不管有没有那一大片纹身，他看着都不像好人。
蔻里捉着姜亦乔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有条不紊的说：“你应该能看出来，这是什么图案吧？”
姜亦乔点头：“是斯蒂神像。”
“对，”蔻里点头，“你知道为什么我会纹这个吗？”
姜亦乔摇头。
“因为，杰森家族的祖祖辈辈造过的杀戮，手上沾过的鲜血太多了。”
“所以杰森家族的祖训，要家族的每个后人都把斯蒂神像纹在身上。”
“希望斯蒂神能庇佑家族的后人一世安稳。”
“这个纹身，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跟着我了。”
听完蔻里的陈述，姜亦乔明白了。
原来这纹身是这个意义。
她之前还以为，他是觉得很酷才纹的。
她表示理解：“那我下次，会跟我爸好好解释你这个纹身的事情。”
“姜亦乔。”蔻里喊她。
姜亦乔抬眸，“嗯？”
蔻里看着她的眼睛，沉默了片刻后，恬淡自然的开口：“还记得我之前在都林郡问过你的问题吗？”
姜亦乔不知道：“什么问题？”
蔻里告诉她：“跟我结婚意味着什么？”
姜亦乔回忆着那天的记忆。
那时，他说：“意味着，有一天我要是死了，你就是我第一顺位继承人，我名下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想到这里，姜亦乔立马摇头，非常坚定的说：“蔻里，不会有那一天的。”
蔻里碰了碰她冰凉的脸颊，笑着问，“怕我死？”
姜亦乔毫不犹豫的点头：“嗯。”
蔻里风轻云淡的说：“你觉得，你男人那么没用？”
“不是。”
姜亦乔不知道怎么回复他的话。
不是有没有用的问题。
而是——
不管蔻里如何强大，他也是个肉体凡胎的人。
她深知，蔻里的仇家很多，身边的暗枪也很多。
在那样一个动荡的国家，律法根本约束不了任何人。
不管国外的经济多繁荣，但在安全问题上，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比的上中国。
“蔻里。”
闻声，蔻里看过去。
姜亦乔试探性询问：
“你要不要，跟我留在中国生活？”
“中国很安全的，你那些仇家要是敢在中国乱来，肯定会被中国警察绳之以法的。”
蔻里沉思片刻，缓缓开口，“猫，我回国还有事情要做。”
至于是什么事，他没办法告诉她。
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姜亦乔茫然的问：“什么事？”
蔻里没告诉她：“等我做完了，你就知道了。”
姜亦乔看着他，也没吱声。
蔻里安抚着她，“等我做完这件事，就跟你回中国。”
姜亦乔凝视着他，心中涌起不安。
蔻里看着她的眼睛，抬着她的下巴，跟她接吻。
是很温柔的一个吻，不是之前舌头在她嘴里撞来撞去那种。
接吻应该有安抚作用吧？
吻完，他松开她，“嗯？”
姜亦乔才缓缓睁眼：“蔻里，那你不许骗我。”
蔻里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姜亦乔眉心微微皱着，一直没有舒展开。
他之前骗她的次数还少吗？
这个问题似乎有些沉重，蔻里转移了话题：“猫，会唱歌吗？”
姜亦乔：“……”
这话题转的……
“你们中国不是有一首很火的儿歌吗？叫《孤勇者》，唱两句给我听听。”
姜亦乔：“……”
这首歌什么时候成儿歌了？
在蔻里的软磨硬泡下，姜亦乔只好尴尬的唱了几句。
翌日。
十一月底的南城，天气微凉，徐徐清风伴着晨间的湿意。
蔻里跟姜亦乔登上了飞往罗约的航班。
机舱内的温度有点低，姜亦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臂。
“你先坐着，我让人给你拿条毯子来。”
说完，蔻里起身走了出去。
姜亦乔点点头：“谢谢。”
飞机还没起飞，她想起什么事情来，拿出了手机，给嘉月发了条信息：
【嘉月，你去马塔铭机场了吗？人截到了吗？】
……
蔻里找到了一位空姐，用流利的中文说：“你好，打扰一下。”
空姐本来还低头在忙别的事情，但听到那样好听的声音时，她快速抬了头，露出标准的交际笑容。
“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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