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启明还跪在地上，直接一巴掌呼过来，萧音右脸印上五指分明的掌印。
元启明训斥的声线都在颤抖，“元萧音，你先前怎么说的？”
“你就是这样履行的。”
“那是我师尊！”
萧音心头委屈、愧疚、酸涩交织，往后退一步，伏跪在地。
“徒儿不知何错之有！”
“但是，徒儿愿意领受师尊的任何责罚。”
元启明没理会萧音，艰难的爬起，穿起衣物。
萧音听到动静，也爬起来穿起衣物。
现在似乎感受不到，先前那样的痛了，心中的痛苦，早已盖过肉身的痛苦。
元启明根本不理会萧音，穿戴整齐就往秦阳营帐走去。
萧音也不空间传送，自虐似的忍着疼跟上。
路过将士对着萧音恭敬行礼，“见过大人。”
萧音没空理会，简单颔首，“嗯。”
元启明来到秦阳的帐篷，直接跪在帐外。
萧音不想这般被动，想要进去解释。
只是萧音才碰到门帘子，就被元启明喝止。
“站住！”
“你还嫌气你师祖不够？”
萧音蔫哒哒的退回来，跪在元启明旁边，话也不敢说。
帐内的秦阳气得走来走去。
特意关闭帐内阵法，两人到来的动静，秦阳听的一清二楚。
这师徒俩一个赛一个的气人！
当时拿出鞭子是气昏头，可现在要是再罚他们，那满身伤，我也实在下不去手。
可就这样放过他们，我又属实气不过！
也罢，就让他们先跪着吧！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萧音伤重，没多久就坚持不住，往一旁倒去。
元启明眼疾手快扶住萧音，让萧音倒在自己肩头。
看到萧音满身汗水，唇色泛白，身上又蔓延出血腥味，伤口定又在渗血。
元启明再大的气也消散一空，只余下对萧音的心疼。
孩子会委屈，是多正常的一件事，我同他计较什么？
萧音吾儿，对不起，是为师不好。
秦阳在帐内用神识关注着两人，见到萧音跪晕过去，五行神说的那番话，似乎又在耳边回响。
是啊，这个孩子，虽然是我徒孙，可他扛起的东西太多了，我怎么还用普通的标准去要求他？
萧音他已经很累了。
我是不是对徒子徒孙太过严苛？
他们和我相处，似乎都在害怕？
这是我想要的结果吗？
不是啊。
那就放松一些试试吧。
秦阳想清楚走出营帐，看向两人。
“先回去休息，等萧音醒来通知老夫。”
“我们好好聊聊。”
元启明都准备再承受一顿狠厉的鞭打，结果突然听到这样的话，一时觉得不可思议，愣在原地。
“师尊？”
秦阳招过士兵，“把你家大人和他师尊送回营帐，好生照顾。”
几个士兵应诺，“是。”
元启明终于相信，自己和萧音逃过一劫，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谢谢师尊，感谢师尊宽宏。”
秦阳看着自家徒儿这样，心里的火气尽皆消散。
这样也挺好，先前果然是我太过严苛。
现在改，希望来得及。
“快回去休息吧。”
元启明点头，“是。”
士兵御物术御起萧音，元启明被搀扶着跟在身后，几人往萧音营帐走去。
帐外，医修已在等候，他们看着自家大人的惨样，禁不住摇头叹息。
“我赤羽军的统帅，怎由你们这般磋磨？”
“于心何忍！”
元启明不说话，心中亦是难受万分。
萧音很快醒来，瞧见自家师尊趴在另一边的床上，关切的注视着自己，先前复杂的情绪尽皆飘散。
“师尊，为什么不休息？”
元启明很想把萧音揽入怀中，可两人都伤的厉害。
元启明明明想哭，却又生硬的扯出一个微笑，无助又脆弱。
“为师不放心你。”
萧音瞧见，想安慰自家师尊，觉得两人相隔两步的距离，也很远。
“师尊，你往床里边挪一挪，我要过来。”
元启明把多余的床褥都收走，挪到床铺深处，给萧音留出宽敞的位置。
“可以了。”
萧音空间传送到元启明旁边，拉起自家师尊的手。
“徒儿先前说的话，有些不妥当。”
“孩儿向你道歉，对不起，师尊爹爹别生气了。”
元启明拍拍两人交握的手掌，“委屈说两句气话，又怎么了？”
“不止你委屈，为师也委屈。”
“只是为师不敢说，而你敢。”
“为师却怪你，哎。”
“为师不该扇你，抱歉。”
“你师祖他在我们犯错时，实在太过可怕，不近人情。”
萧音枕在元启明手心，“徒儿没从师祖身上感受到多少温情，还是师尊爹爹好。”
“徒儿在师祖面前撒娇讨饶，也不过是不想受罚而已。”
“徒儿这样说，师尊会生气吗？”
元启明早就想通了，笑着摇头。“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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