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表演好像要开始了，一阵紧张的气氛感染了在场的所有人，依旧是安静无比的环境。却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桑子若仍然在确认那个注香。他的注香先是浓烈的柚子香，让人迷醉的清甜后一点点注入龙蒿的强烈，让人欲罢不能。
就像他的人一样，看似没有攻击性，却早就在不知不觉中被攻陷了。
“开始了。”男子突然开口，打断了桑子若的出神。
她的眼睛随着男子的方向看去。
一个舞台从船的正中央升了起来。那个场面气势磅礴，丝毫不像一艘大船可以容载的量。想必，应该是船主的魂法在变着魔术。
“为什么这里的人都不说话。”桑子若随意的问话，全然是因为男子的模样是在温柔，让人没什么距离感。
好像确定只要她问出来，即使出于礼貌，他也会回答自己的问题。
“因为，他们都在等着最好的东西啊。”
“你在期待一个东西的时候，会不会紧张的说不出话来。”顿了顿，轻抬下巴，指着那些人，“他们就是这样的。”
桑子若却越发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好东西，“这里是拍卖会？”
想了几秒才回答，伴以一个弧度更大的微笑，“也可以这么理解，只是这里不是买卖。”
“那是什么？”
“往下看你就知道了。”
两个人安静了下来，舞台上走来一个女子，穿得极其朴素，不过面容的出众难掩。丝毫不像是烟火之地的模样。
现场没有任何人开口。只有在不远处，一个人抬手示意开始。然后场下三三两两站着的人便开始举手。
“他们在拍卖？”桑子若看见这种似曾相识的场景，不由质问。
这里的气氛是比昭红园优雅不少，可这种不言语的现场总让人感到诡异。
“他们是在给自己讨亲呢。”
“讨亲？”
男子点点头，“没错，钟秀都的女子人身自由是不可以买卖。”
桑子若有些不可置信，他的描述简直就是睁眼说瞎话，“那昨天我们在街上看见的场景是？”
“那只是在买卖她们的时间而已。”
“那现在也是吗？”
男子摇摇头，对于这个一无所知的人他异常有耐心，为她解答所有的疑惑是义务似的，每个问题都认真回答。
不像有些人，总是没什么耐心，几个问题他就会暴躁离开。
“能在街道上交易的，都是普通买卖，可是能上船交易的，都是为了娶亲。”
“娶亲？”所以这些男子不说话，只是在默默的比拼自己的实力。
而这些女子之所以美艳却不外漏，都是因为要娶回家当老婆的。自然跟街上的那些不一样。
这样一解释好像也说得通了。
“这种方式还算比较公平吧，不需要过多交流，每一个女子的资料在上船前就握在手里。”
“这种便捷的婚姻方式，还是很有效率的。”
听到这里，桑子若的眼睛瞪的很大，好像对于他的言论一点都无法认同。
婚姻这种东西，怎么能是买卖，不应该两情相悦，长情相守吗？这样依靠财力比拼的结果，那台上的女子爱的又究竟是什么。
“先生，真是这样觉得的吗？”
“不然呢？我这样身有残疾的人，若不是因为有点钱，恐怕这辈子注定要绝后了。”
桑子若有些震颤，好像他的想法根本就是大错特错，“先生，无论你是什么样，总会找到喜欢你的人的。”
“哦，是吗？”
“当然，你爱人的权利并没有被人剥夺，被剥夺的是你的自信而已。”
男子的眼里突然出现一丝莫名的疑惑，她，还真是不一样呢。
船上的气氛越来越热烈，有些人已经按捺不住开始窃窃私语了，不过很快被船上的船员制止了。
看着时间，已经马上要到结尾了。最后一定会有一个压轴的出场的。桑子若如是坚定。
而那个熟悉的注香早已四散不见。
一个女子缓缓走上台，能明显感受到这群客人都在摒住呼吸。
就连桑子若一个女子都瞪大了眼睛，她长的实在太美了。牛奶般的肌肤在灯光的照耀下仿佛在放光。
她穿着一袭布衣。头发也是一圈布随意裹着。可她的一颦一笑都明艳又逗人。
“这个，还不错吧。”男子在旁边观察着桑子若。
仿佛台上的人他没有兴趣，身边的人更有意思。
桑子若呆愣的点点头，“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孩子了。”
男子笑的更明显，她还真是有些不自知啊。跟台上的女子相比，她不仅不差半分，反而有种不容忽视的气质更为吸引人。
可是，很快桑子若的注意力被台下的一个人全都吸走了。
那个举手的人，背影如此熟悉，即使没有注香，她好像也能在人群里一眼看出来。
瘦高的背影下，有一颗孤独的灵魂，举手投足间透露出的优雅，是经过十多年的淬炼才得以形成的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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