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传说中的雷池碎片？！”
李牧眉头直皱，连向来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他都惊了。
刚刚电弧爆发的那一刹，他心中分明生出一股强绝无比的危险感出来，险些直接动用剑意了。
而他腰间的九霄，甚至于此刻都还微微颤动着，似乎也是受到了某种刺激。
那种强烈的威胁感是那么的真实，仿佛是在直面毁灭！
隐约之间，李牧仿佛还感觉到了某种浩大无比的意志传来了一道蔑视。
那种感觉，就蚂蚁被巨人凝视，说不出的令人窒息。
这和用意念在储物戒中观察的感觉，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之前他虽然觉得这东西不俗，很是神异，也曾想过可能是雷池的碎片。
但到底不能确定，更多的只是带着些许夸大性质的猜测。
可谷怀冬这一声惊呼，却无疑是等同于直接咬定一般。
李牧神色变换，凝视着老人握在手中的银紫石块。
这块所谓的“雷池碎片”，此刻仍旧还有些许细如发丝般的电弧闪烁，散发出某种令人心中发堵的恐怖气息。
一旁的江雪瑶一张俏脸此刻稍微有些缺乏血色，在场之中她的实力是最低的。
刚刚受到的影响也是最大，这回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就连时飞雨都有些眼神闪烁，眸子中掠过一抹惊疑，似乎连他都有些始料未及。
谷怀冬此刻将雷池碎片拿在手中，掌心掠出一股细细的灵力，将之包裹，仔细钻研起来。
“不会错……这种层次的雷道威压，生灭之力，与古籍记载的别无二致！”
老人很是激动，嘴里不断发出碎碎念，嘀咕着某些晦涩的名词，一时间都没有理会李牧和时飞雨了。
“雷池碎片……”李牧神色古怪，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若这东西真是雷池碎片，那么其价值得有多恐怖？
只怕都无法估量！
而时飞雨许给他的报酬却并非固定，而是其价值的一成收益！
这就好比走到路上，突然间就捡到一座金山一般。
不，甚至还要更加夸张——毕竟时飞雨还是自己主动找上来的！
“这算是什么？天降横财？”
李牧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余光瞥了一眼时飞雨，看他此刻的表情。
这位雷道院的最强天骄此刻神色复杂，眉头正耸动着，察觉李牧的目光，只是勉强的笑了笑，传音道：
“你不必担忧，我向来说话算话，一切如常即可！”
李牧闻言心中微动，却是敏锐的察觉一丝不对。
“若真是雷池碎片……价值绝对可谓无量，毕竟是曾经掌控天劫的神物，那么他又为何要许我一成的收益？”
时飞雨是最早得到这神物的，他本身更是修炼雷道，甚至是其中出类拔萃的人物。
且他早早就看出，这碎片多半与雷池有关，若说他看不出这东西的大概价值，那肯定是假的。
既然如此，哪怕真是要借用李牧的客卿的身份，也不该许以宝物一成的价值才是。
直接说个几千万灵石都足以了。
否则这东西的价值越高，时飞雨岂不是亏得越多？
“他既然早早说定一成，说明他心中对此物的价值应该是有底的……”
“若是不出意料，这东西应该有些问题才是！”
李牧静静等待着谷怀冬端详，片刻之后，果然不出他所料。
谷怀冬忽然轻轻“咦”了一声，捧住碎片的手一僵，似乎有了些其他发现。
“不对……天劫之力微弱也就罢了，毕竟过去了这么久，又只是碎片，可怎么不见法则之力？”
老人的眸子骤然深邃起来，仿佛化作两口黑洞，散发出恐怖的气息。
他在运转某种高阶瞳术，虽然是在针对碎片，可散发的异象却仿佛令整片空间都凝固了一般。
“没错……确实不见法则之力，不应该啊！”
他的眼中满是疑惑，片刻后收敛了瞳术，眸子重新恢复了正常。
“敢问前辈……何谓法则之力？”李牧适时发问，他还是第一次听闻这个名词。
谷怀冬回过神来，深呼了一口气解释道：“所谓法则之力，便是天劫区别于普通雷霆的根本！”
“你是纯阳之魂，应该知晓除却先天纯阳之外，后天的纯阳唯有两种可能造就，一是靠着奇珍异宝，二则是依靠天劫。”
“如今能够造就纯阳的奇珍几乎灭绝，我们暂且不谈，只说天劫……通常都是以雷霆的形式降临。”
“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何修士不能依靠让灵魂沐浴普通的自然雷霆，来造就纯阳呢？”
李牧稍微怔了怔，他一心于剑道，倒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谷怀冬这么一说，他这才反应过来。
传说之中，所谓的天劫就是雷霆，能够带来恩赐与毁灭。
那么既然都是雷霆，为何自然的雷霆，或者是修士的雷光，就不能洗涤阴气，造就纯阳？
“难道是因为法则之力，这就是天劫特殊的原因？！”
李牧一点就通，立刻便将之联想起来。
“不错！正是如此！”谷怀冬点头，“法则之力，便是天劫区别于普通雷霆的最大原因！”
“所谓的法则，指的乃是此方天地之造化的法则，可以看是世界的本源之力！”
“法则之力包容一切，可毁灭万物，亦能造化众生。”
“天劫所以令人畏惧之余又被无数人追求，正是因为法则之力的存在！纯阳亦与之有关！”
李牧第一次听到这等传闻，一时间颇感兴趣。
这也算是上古修士的秘闻了，在雷池崩碎的今日，恐怕也唯有谷怀冬这般存在知晓。
“说起来……根据记载，天劫中蕴含的法则之力，也算是雷道的至高追求了。”
“曾经的雷道辉煌，未尝也不是与天劫有关……而今雷池崩碎，雷道也大不如前。”
“若是哪位雷修能够掌控一丝法则之力，也许便有机会复现传说中雷道震慑天下的风光！”
说话间，谷怀冬不由深深看了一眼时飞雨，眼中闪过一抹可惜的神色。
这少年只是轻轻附和一声，微微点头，脸上露出可惜的神色。
然而在他的眼底深处，却是掠过一抹隐藏得极深的炽热兴奋。
时飞雨发出一声淡淡的笑意，若有深意的感慨了一声：“是啊，若是有谁能够寻到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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