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
操控星际飞船的资深驾驶员也插话道，“那智能助手的确有点不尊重，不过你看，深夜出行，两位女士确实不易，何不……”
苏墨并未过于苛责。只是一介少女口齿伶俐罢了，他还没往心里去。
被称为小姐的女孩瞪了眼旁边的智能助手，低声道，“不得胡言。”
说完，她步入了飞船。
飞船的重力平衡系统瞬间调整，变得更加稳定。
“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小姐登船后主动开口询问，这也是表示歉意的礼仪。
“苏墨。”苏墨淡淡回应，显然并无多聊之意。
“我叫金舒礼，她是绿珠。我们好不容易得到一天的青域游玩许可，晚上就得回星际基地。”女孩吸了口气说，“还好有这艘小型穿梭机，否则父亲不知会如何责备。”
“对对对。”一旁的绿珠智能助手连声点头，“舰长严厉极了，小姐好不容易完成学业，才获准出来玩耍一天。”
听见两人的抱怨，苏墨笑道：“多学习总是好的，你父亲用心良苦。”
见船上三人相处融洽，老驾驶员松了口气，慢慢解开固定在支柱上的缆绳，“三位，启航啦！”
然而刚解开三分之一，不远处突然走来一人。
正是那位身着青色太空服的老人，他先向飞船行了个礼，然后看向苏墨，“小子，又见面了。”
“咦？”
苏墨看着他，“你还需乘坐飞船？”
“乘坐飞船不是目的。”老人笑道，“主要是想和小子聊聊，哦，我准备了美酒佳肴，小子可否赏脸？”
说完，扬了扬手里提着的餐盒和酒壶。
苏墨看了他一会儿，最终点头：“上来吧。”
大客户发话，驾驶员自然无法拒绝，只是喃喃道：“真是奇怪啊。”
等了好几个小时，一个乘客都没有，这位小子上来后，一会儿功夫就满了。
这回没人再来，缆绳松开，飞船启动推进器，缓缓朝对岸驶去。
船舱里，两位女孩低声细语。
而苏墨与青袍老者坐在船头，两人面前各自摆放着几个碟子和两只酒杯，老者已为苏墨斟满了酒。
“茅山，苏墨。”这次，苏墨介绍时加入了自己所在的门派。
“原来是玄门领袖，茅山高徒。”青袍老者脸上掠过惊讶之色，拱手道，“老朽姓青，先生叫我青鲤即可。”
“青老。”苏墨点头。
无论修为身份如何，对方年长，尊称上表示尊敬也是应当的。
“如果我没看错，先生走的是丹道路线？”青鲤问。
“嗯。”这种事没什么好隐瞒的，苏墨点头：“确实。”
青鲤面色一肃：“在这个时代还敢走丹道，看先生的气势已有所成就，这份天赋当真世间罕见。”
苏墨没说话，等待对方继续说下去。
“竟然，”青鲤说完那句话后又摇头道，“先生背靠名门，又有天赋加成，生来前途无量。不像我，孤身一龙，几十年来无法再进一步，道途断绝了。”
他看着苏墨，面露期盼之色。
“我曾听说，像茅山这样的玄门大派，个个能与天庭、地府相通。不知……”
完整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这条青鲤成精后，虽被青城百姓当作河神，但并未得到天庭正式册封，终究只是妖物，不算神仙。
况且他的世界层次不算高，化为人形在人类修真体系中，大致相当于炼气化神，与苏墨相当。
但苏墨背后有茅山，更有祖师遗留下来的直通天仙大道的功法。
而这些妖物全靠自悟，能修炼至炼气化神已是极幸运。
别说如今天地灵力枯竭，就算灵力充足，没有功法，看不见前方道路，也无法再前行一步。
“功法我是不敢想了，”青鲤只是希望借助苏墨背后的茅山，将自己所做的善事全部送至天庭，然后等待册封，成为青城河的正宗河神。
然而面对青鲤热切的目光，苏墨缓缓摇头：“恐怕会让你失望了。”
“其实这不是秘密，你多花点心思打听下就知道，天庭与人间的联系早已彻底断绝，我们几百年没与天庭联系过了。”
听到苏墨的回答，青鲤苦笑一声，“唉，这个消息我也早有耳闻，但始终不愿相信。”
“但先生身为茅山阁弟子，亲口所说，即便我不愿，也得信了。”
说完，青鲤不再开口，只是沉默地饮酒，满脸忧郁。
妖物修炼成精与人类修真者突破境界不同。
人类是大地钟爱的种族，最适合修炼。
所以那些修炼了几百年的妖圣、厉鬼、僵尸，一个修炼几十年法术的道士就能战胜。
因此这些妖物一旦达到一定境界，都想化为人形，以后修炼也能事半功倍。
虽然仍然达不到真正的人类那样迅速，但也比以本体修炼速度快得多。
但这并非没有代价。
在他们化为人形的那一刻，寿命会直接减半。
也就是说，人类炼气化神有六千年阳寿，而化形的妖物只有三千阳寿。
而且眼前的青鲤生于一千多年前，那时灵力还充沛，否则它也不会走上修炼之路。
如今一千多年过去，加上与人斗法损耗寿命，阳寿只剩下不到两百年！
对修道之人而言，两百年不过弹指一挥间，所以他如此焦急。
“罢了，罢了，阳寿终了便终了吧，怎么说我也活了三百年。”
“况且还有这青城十万百姓记住我，每年给我供奉祭品，也算不枉此生。是我太过执着了。”
“感谢先生解惑，我敬你一杯。”青鲤冲苏墨微笑，举杯一饮而尽。
苏墨眼中闪过善意，眼前的青鲤鱼精心怀慈悲，造福百姓，且性格合他胃口，让他心中升起几分好感。
“阳间的正神你是做不成了。”苏墨看着他，轻声道，“不知阴间的阴神，你可有兴趣？”
“地府阴神？”
青鲤念叨了一遍，突然浑身一震，灼灼的目光看向苏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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