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臣缓缓地站了起来，步履庄重地走向圣母像前。
“没有人见过神，但许多人却毫无保留地信仰着神的存在。
这种人是最为幸福的。
他们从不质疑，只是单纯地信仰。
当他们犯错时，便来到这里寻求神的宽恕，心安理得地继续生活。”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围巾轻柔地擦拭着圣母像。
“你真的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吗？”
司徒奋仁慢慢站起来，手扶着墙壁，艰难地移动到将臣的身旁。
“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快要死了。
那你呢？你相信有神吗？”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迷茫和绝望。
将臣转过身来，目光扫过空荡荡的教堂。
“我相信，她以无限的慈悲创造了人间万物。
可惜，人的自私与仇恨让她感到伤心，于是她离弃了人类。
所以，我希望复制出救世者，以改变人类的心。”
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哀伤和坚定。
司徒奋仁睁大了眼睛，激动地冲上前抓住将臣。
“是你，有个戴墨镜的光头跟我说我是复制人。
原来就是你将我复制出来的？”
他的情绪失控，但在将臣轻轻一摆手下，他被甩到地上。
司徒奋仁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感到头部剧痛。
将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愿意补偿你所受的损失。”
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
司徒奋仁勉强用双手撑起身子。
“呵呵，补偿？我这一生从未做过什么好事。
自从发现自己拥有超能力后，我开始帮助那些遇到困难的人。
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能够救人。
他们全都是身患绝症的病人。
但是，原来我的超能力，是在救一个人的同时，伤害了另一个无辜的人。
不仅如此，每救一个人，我脑中的肿瘤就会增大一分。
我在救人的同时，也在害人，甚至伤害了自己。
你告诉我，怎么补偿？你说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愤怒。
他的头再次剧痛起来，双手抱头，蜷缩着身子，痛苦不堪。
“而且，我原来只是一个复制人，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你……你现在说什么补偿都没用，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他几乎是在尖叫。
将臣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不会再欠任何人的债。
只要我能做到的，在你临终之前，我一定会完成你的心愿。”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决绝和承诺。
司徒奋仁转过头，目光复杂地看着将臣。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你真的以为自己是神吗？
如果你是神，那就别让我死，让我长命百岁。”
将臣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地说：“对不起，我做不到。
我不能让你长命百岁，只能让你不老不死。但是，”
他转过身，目光投向圣母像，“我不会这么做，除非……你坚持。”
司徒奋仁擦去鼻子下溢出的血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只要变成僵尸，就能不老不死。”将臣的声音平静。
“什么？僵尸？”司徒奋仁震惊了。
“你知道你是用谁的DNA复制出来的吗？”
“是谁？告诉我？”
司徒奋仁迫切地追问。
“其实，本来我要复制的人并不是你。
只是有人把DNA换了，所以才有了你。
你记住了，你的原身，叫山本一夫！”
将臣的话语如同晴天霹雳，震得司徒奋仁目瞪口呆。
司徒奋仁跪在圣母像前，将臣站在他身后，张开的双翼如同审判者的披风。
当将臣一口咬在他脖子上的时候，六十年前的记忆全部涌到脑海。
“原来……我在六十年前就被你咬了，变成僵尸了？”
将臣收起翅膀，“是的，你现在只有六十年前的记忆。
这六十年来，山本一夫也发生了许多事。
本来他正跟他的女朋友在环游世界，现在他们正在赶回来。”
司徒奋仁闭上眼好一会儿，才把混乱的记忆整理了一下。
睁开眼时，他看着将臣。
“那我是谁？我是司徒奋仁还是山本一夫？”他的眼中充满了迷茫。
将臣道：“我欠你的已经一笔勾销，至于你是谁，我没兴趣知道，再见。”
“别走！”
司徒奋仁追上前，可是只捉住了将臣的残影。
港岛机场，山本一夫和王珍珍走下飞机。
突然，山本一夫停住了脚步。
“一夫，怎么了？”王珍珍好奇问道。
山本一夫看着候机楼的方向。
“不知道，飞机一落地，我就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困惑。
“什么感觉？”王珍珍关切地问。
“就是……好像有个人在看着我，但是那个人……好像是我自己，很奇怪，说不出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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