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开玩笑了吧？"
罗明毅猛地站起来，脸上写满了惊异。
不知为何，即使他经验丰富、深思熟虑，面对钟轩时，似乎完全丧失了独立思考的能力。就像牵线傀儡，无论内心如何挣扎，也只能跟随钟轩的对话节奏。
对于钟轩的每一句话，他都会不由自主地信以为真，尽管他甚至还不知道眼前这位年轻人的真实姓名。
"当然是认真的！"
钟轩点头，手指指向办公桌上的湾仔地图，继续说："下个月，湾仔的洪兴会陷入内乱，到时候他们会四分五裂。"
"利用这个时机，中西区的忠信义会出动所有人力，从铜锣湾开始，逐步夺取整个湾仔的地盘。"
"那时的动静必然不小，港岛三合会调查科的廖警司会要求你协助这次行动。"
"你只需按我提供的名单，逮捕洪兴的高层，直至事件平息。"
说到这里，钟轩抬起眼，目光锐利，直视罗明毅，接着说："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湾仔区将恢复昔日秩序，作为湾仔警署署长的你，功不可没。"
"而港岛三合会调查科的廖志忠长官也将获得足够的利益，或许还能额外获得一枚和平勋章。"
"在我看来，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罗署长对此有何看法呢？"
"请问你的身份……"
罗明毅闻言，不禁皱起眉头，带着疑惑问道。他不得不承认，若照钟轩所说进行，对他而言确实有利可图。
然而这个计划显然是为了忠信义扩大地盘而设，这让他对钟轩的身份产生了怀疑，于是试探性地发问。
"抱歉，竟忘了自我介绍，失礼了。"
钟轩起身，笑容依旧，带着歉意说："我叫钟轩，目前是忠信义的首领。"
"那你和洛哥的关系呢？"
这回答证实了罗明毅的猜测，但他内心仍然震惊。他怎么也想不到，港岛社团的头目是如何与雷洛搭上线的，更别提雷洛在港岛警队中苦心经营的人脉居然交给钟轩。
如此反常的事情，却发生在眼前，让他无法保持平静。
"这点无需罗署长操心！"
钟轩摇头，从口袋里拿出那份拆分的名单，把属于罗明毅的那一张放在桌上，然后说："这份记录你们个人信息和把柄的名单，是雷探长昨日亲手交给我的，用来制约你们。"
"但我并不打算这么做，因为我认为，基于共同利益的合作比单方面的威胁更为稳固。"
"钟先生说得对！"
看到这个，罗明毅显得有些紧张，但还是点头表示同意。
尽管雷洛当初对他们有大恩大德，让他们心怀感激，但雷洛离开港岛已有十年，再深厚的情谊也会淡化。
他们之所以仍听从雷洛的指示，正是因名单上的内容让他们不得不低头。现在得知钟轩无意用名单威胁他们，他自然感到欣慰。
"不过能否获取足够的利益，还要看罗署长在港岛警队内的雄心壮志有多大。"
这时，钟轩话题一转，满脸笑意地说："只要你有足够的野心，也许将来成为下一个雷洛探长也不是不可能。"
"你说什么？"
罗明毅猛然站起，双眼满是难以置信，反复确认。
"罗署长，你想不想成为港岛警队的下一个雷洛呢？"
见他的反应，钟轩面色未变，依旧微笑，重申了刚才的话。
罗明毅震惊之余，摇头说："钟先生别跟我开玩笑，以港岛目前的环境，怎么可能再出现一个雷洛？"
实际上，廉政公署成立后，雷洛和其他权高位重的探长纷纷逃离港岛......
华探长的职位也在那之后被取消，改用英式的警务制度。
如今港岛的警员，即便职位再高，也只能担任区域警署署长或总部某部门的负责人。在任期间，与其他区域的警署没有从属关系，不会产生交集。
想要恢复昔日的辉煌，以当前的形式来看，几乎是不可能的。
钟轩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搭在办公桌上，淡笑道："我刚才的问题并未涉及可行性，只是问罗署长是否有那样的野心。"
"当然有！"
听到这话，罗明毅毫不犹豫地坚定回答。
经历了当年身穿制服，在人前威风凛凛的时代，他对现在这种束手束脚办理案件的日子早已厌倦。
现在的犯人一进警署就索要证据，经常扬言要请律师保释自己。有时还会反咬一口，指责警察在执行职务时有恐吓和诽谤行为。
若是以前，哪个黑帮分子敢跟警察谈证据？
他们至少有一百种方法将案子办成铁证，并且还会加上两条不属于他们的罪名。
至于请律师？当然没问题！
不过要看你是否有命见到律师了。
与那时相比，现在的警察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显得憋屈无奈。
因此，当听说钟轩有办法让他成为雷洛时，他才会如此急切。
"很简单，与我合作！"
见他这样，钟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说："以后你配合忠信义在港岛区扩张，听从我的命令，逮捕我们的敌对社团高层。"
"如果在港岛其他警署的辖区，你就亲自出面谈判，把功劳全让给对方。"
"直到忠信义占领港岛区，那时你就是港岛区的华探长。忠信义占据港岛、九龙和新界的全部地盘，你就是整个港岛的总华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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