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艺诚没数自己到底砸了多久，他只感觉到小丧尸的挣扎越来越微弱，脑袋越来越瘪，乌黑的血迹四处喷溅。
直到他被黑血蒙住了双眼，小丧尸最终没了动静的时候，他这才停下。
张艺诚抹了抹脸上的血迹，看清了被摁在地上的小丧尸。
它的脑袋已经完全破碎，就好像小时候早上上学揣在包里被压碎的鸡蛋，血迹脑浆顺着破裂的头颅，从藕断丝连的皮肉里面缓缓溢出，颅内的红白之物与地面的灰尘混合在一起，显得无比恶心。
“呕！”
恢复理智的张艺诚一下就忍不住，直接当场吐了出来。
秦宇依旧像个疯子一样，死死卡住小丧尸的脖子，当张艺诚呕吐物与地面脑浆混合在一起，那诡异的味道顺着鼻腔直接钻入他脑子的时候，他的脑子才逐渐清明。
一股剧烈的反胃感涌上来，秦宇想要压制住，因为现在食物不多，才吃不久的东西不能就这么浪费，但是当那异物上顶的感觉到了喉头，秦宇还想强制吞回去的时候，他自己也实在忍不住了，开始哇哇大吐。
两人吐了好一会儿，直到真的吐无可吐，这才瘫软在田埂上，大口大口喘气。
“老秦，这玩意儿怎么这么难杀。”张艺诚掀起衣服，擦干净脸上的血污，开始担心会不会受到感染。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直面丧尸，还是这么小一个小家伙，两人几乎已经用尽了全力，模样也狼狈至极，要是遇到体型巨大的成年丧尸，那又得花多少力气？
“别擦了，这丧尸血早就进了你的眼睛和口鼻，真要感染，你现在擦也没用。”秦宇顺了顺气儿，奉劝张艺诚不要白费力气。
“这日子以后可怎么过哟……”张艺诚忍不住哀嚎，眼泪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
是啊，光是这么一个攻击力不强的丧尸，就让二人如此艰难，这漫漫回家路，还不知道得遇到多少丧尸，想想都觉得头疼。
“哎哎哎，你干嘛！”张艺诚见到秦宇的动作，原本瘫软的身体立刻充满力量地从地面弹起来。
“以后这种事情只多不少，我们得适应。”秦宇强忍恶心，将小丧尸翻过来。
“你拽它肠子干嘛！你疯了！”
“锻炼心理素质和承受能力。”秦宇几乎是咬着牙回答。
小丧尸之前的肚子就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被掏空，肠子露在外面，秦宇此刻就强忍着生理上的不适，用手抓着肠子来回摆弄研究。
“你变态啊！”连番的刺激让张艺诚几乎崩溃，眼前的秦宇让他感觉陌生。
秦宇再也忍不住，冲上前，一把拽住张艺诚的衣领。
“张艺诚！老子告诉你，世界已经变了！要想活下去，你就必须适应！你早点适应，就比其他人早点掌握生存门道！就会比别人活得更久，现在我不求你事事都会，但你至少看见尸体不要没完没了的吐！别拖老子后腿！你要是再这么娘们儿唧唧，以后老子不管你！”
秦宇骂完，稍稍冷静下来，松开了张艺诚，转头沉默不语地开始研究丧尸。
张艺诚不停喘气，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明白秦宇说得没错，这种恶心的场面以后只多不少，要是以后看见什么肠子心肝脾胃肾就开始犯恶心，那么也别想回老家了，找个地儿等死得了。
秦宇嘴上强硬，但是却也颤抖无比，他在小丧尸破碎的脑袋里摸索着，锻炼自己心理承受能力的同时，想要从一堆污秽里面找出那颗钢珠，擦干净之后回收利用。
“呕～”秦宇刚一伸手，触碰到那一堆肉酱，还是没忍住，趴在一边再次呕吐。
但是吐完之后，他咬咬牙，继续坚定地寻找那颗钢珠。
张艺诚受到触动，越过秦宇，找到地上的包，在里面翻找。
“既然要变态，那就变态到底，咱们把它给肢解了吧！”张艺诚面无表情地拿着一把小刀，坚定地站在秦宇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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