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小站起来，茫然地看向三个陌生人：
“你们是谁？”
“我都不认识你们，怎么可能找你们借钱？”
顷刻间，茫然、胆怯、慌乱……如潮水般席卷冲击顾小小全身，从脚到头，刹那间如冰封般僵在原地。
顾小小脑子里一片空白，像只困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教室里，同学们叽叽喳喳低声窃窃私语：
“天呐，学霸顾小小竟然是这样的人？真是浪费我的喜欢和崇拜了……”
“不是吧！”
“顾小小参加那么多比赛，光是奖金就不是一笔小数目。”
“可是，你们看看顾小小穿的是什么？全都是拼喜喜上29.9一件团的T恤，牛仔裤，小白鞋……”
和顾小小一起参加过比赛的同学，实在看不惯有人给顾小小这么泼脏水，这间教室里，谁穿得比顾小小全身加起来贵。
“顾小小每次的名次都比我们这些同期选手，高好几个名次，奖金也比我们都多很多。”
“她是多想不开，明明有大好的前程，偏偏要自毁前程，去借200万的巨款？”
身在重点一班，都是全年级前41名，谁也不是傻子。
即使是贫困学生，经过聪明人这样一提，惊吓过后倒是不急于人云亦云，渐渐在惊惶中恢复冷静。
尽管在顾雨薇的影响下，还是有少部分同学对顾小小有些偏见，实际上，大多数 同学心里都有杆秤，很少有人信那些谣言，更没有几个人参与霸凌顾小小。
“对呀，对呀，顾小小光奖学金和参加各种比赛的奖金就足够她吃得好，穿得好……但是，你们谁见过顾小小穿过上百块钱的衣服？”
“对呀，对呀，据说她的手机还是给她高二年级的同学补课，人家联系不到她，那位同学的家长把自己不用的二手机给她用。”
话语里带着些许嘲讽和轻蔑，班里的同学和顾小小不熟，但是，顾小小这个名字却在全校如雷贯耳——
以前，是顾小小参加各种比赛获奖的播报和宣传，以及宣传栏里面的获奖介绍，还有每次考试稳霸占全年级第一宝座，碾压式甩开第二名30分以上的巨大落差。
最近半年，顾小小在低年级的名声越来越差，他们不是没有听说过，只是事不关己，便高高挂起。
除了少数几个嫉妒羡慕恨，又干不掉顾小小，只能靠过过嘴瘾来发泄情绪的无能狂怒之辈，闲暇之余会在班里说说顾小小的谣言。
大多数同学只是吃吃瓜，没人真放在心上。
身在豪门的同学，下三滥的手段，谁没见过？
对于这些小手段，谁都都没放在心上，本着不参与，不阻拦，不帮忙，一句话——
他们都是中立国！
“……”
顾小小眼眶里和胸腔里酸酸涩涩的，委屈在包裹住全身，努力找回一点点理智，看向三个纹身男，强打起精神喝问：
“这里是教室，是我们学习的地方。”
顾小小的声音微微颤抖，顾小小双手支撑着课桌，以防止自己一个不慎就吓得栽倒下去。
她的脑子里快速运转，欠钱是绝对不可能的！
顾小小确定自己从来没有随便签过什么欠条。
顾家的欠条，她早就已经还清了，全都装订成册子，放在小学财务处，每一张欠条上面都有三方至少5个人签字，证明顾小小已经还清。
想清楚后，顾小小确定是有人搞自己，声音多了几分凌厉：
“我不知道你们是受谁的指使，来这里制造麻烦，但，请你们，立刻，马上离开教室，不要影响我们学习。”
“还有78天，我们就要参加高考了。”
“而我们一班，不仅仅要准备高考，还有同学要参加下周的全国物理竞赛，你们确定，你们和你们背后的人真的能承担得起这个重责？”
“就是，就是……你们影响到我们了……”
顾小小的话就像是打开了某到闸门——
不少同学都觉得瘦瘦小小的顾小小，尽管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戴着黑色塑料框眼睛，样子看上去古板又沉闷无趣，在这一刻，顾小小突然间变得灵动鲜活起来。
傍晚的阳光穿透玻璃窗照在靠近窗边的顾小小身上，似乎笼罩上巨大的光圈，顾小小的形象须臾间变得格外高大——
“哇塞，学霸就是学霸！”
“不不不，她是学神！以前在高二年级霸榜，现在跑咱们高三来霸榜，这不是学神是什么？”
“对对对，你看看，这临危不乱，威武霸气样子，比校花也不差嘛！”
“……”
一时间，教室里的楼开始歪了，顾小小耳朵仿佛失聪了一般，故意忽略掉教室里的嗡嗡声，厉声道：
“你们再不走，我们就报警了。”
三个纹身男人，以为跑一趟学校，给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丫头送警告，是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哪儿能想到，高三一班这群小破孩儿，这么大一会儿就冷静下来了。
他们来之前，还特意和人打听过南城一中，尤其是这一届的高三一班，是整个高三年级的重点班！大部分同学都要参加各种比赛。
那些本身就身在豪门的同同学，有不少同学已经在参与家族企业的管理了。
三个纹身男不敢太过嚣张，才特意选择在晚自习的时间过来，就是怕闹大了，遇到了老师，不好交代。
一听到顾小小说要报警，为首的纹身男一顿，他们来的时候，可是保证过的，不能闹大··
为首的魁梧男人立马从包里掏出欠条复印件，在手里晃了晃。
“顾小小，这是你自己签名的欠条复印件，容不得你不认，你们自己看吧，我可没有说谎。”
后面那个一头黄毛，一只耳朵上打了3个孔，戴了三个钻石耳钉的瘦高个，怜悯地看向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厚厚的刘海挡住大半张脸的顾小小。
“咳咳咳，我们真的不是来闹事的，不会影响你们高考。“
”至于欠条的真伪，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只是受人之托，跑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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