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司澜渊在赫连雅睁眼的同时，也睁开了双眼，愣愣地瞪着上方。
皇后见此，赶忙上前：“渊儿，你怎么样？你别吓母后。”
司澜渊听到声音扭过头，看向皇后的眼神，带着几分疏离，可惜皇后沉浸于自己儿子醒过来的喜悦中，根本没注意到。
片刻后，司澜渊的眼神放缓，轻轻开口：“我没事母后，母后先回宫吧！”
皇后的确是有些撑不住了，若非担忧的情绪撑着，怕是早就晕了。
这会儿见自己儿子没事，她顿时泄了气，身体的疲惫，再也撑不住了。
“好，你再歇歇，两天后，给你外祖母下葬，到时候，母后希望，你把凶手......把你的王妃找回来，母后要让她跪着请罪。”
皇后显然是看在自己儿子的面子上，想放过玄王妃，可惜，她根本不了解情况，她的要求，自然也得不到应承。
皇后没心力再去计较，她不全指望自己儿子，她会让自己人去找。
赫连雅来的时候，刚好皇后离开了王府。
一进紫竹院，她看到司澜渊站在院子里，注视着夜空，久久不语。
“渊哥哥.....”赫连雅声音不自觉地哽咽了几分。
司澜渊眼神冰冷地看向她，那样的寒意，让赫连雅脚下一顿，心中生畏。
“魔主。”她声音颤抖着跪了下去。
白羽愣愣地站在一旁，他能感觉到，王爷与之前不一样了，可赫连雅的这声魔主，还是让他吃惊几分。
良久的沉寂，伴随着夜风，更让人觉得寒凉。
“起来吧！”司澜渊淡淡出声，转身就走向室内。
赫连雅忙追上去：“魔主，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司澜渊脚下一顿，声音低沉了几分：“我是夏临国玄王，不会离开，你走吧！”
说完，他径直回房间，关上房门。
赫连雅愣愣地站在院子里，她不明白，渊哥哥明明已经恢复记忆了，为什么不肯回去？
魔族等了千年，布局了千年，好不容易唤醒了魔主，他怎么可以不回去？
不行，魔主必须回去。
赫连雅眼底狠厉骤现，三步并作两步闪现在门口，抬手就是哐哐敲门。
白羽生怕王爷被烦着，开口去拦人：“赫连小姐，王爷这会儿不想见客，你还是明日再来吧！”
哪知，一句“客”，让赫连雅心中戾气更甚，她毫不顾忌地出手。
一股黑雾，像是一记重拳般，砸在白羽身上，白羽承受不住，倒飞出去，直到撞到走廊柱子上才堪堪停下。
一口血喷出，白羽惊讶地看向赫连雅，她怎么会有这样的身手？
房间里，司澜渊听到动静开门，瞥见白羽伤的不轻，脸色沉了下来。
“你跟我进来！”他冷冷地看向赫连雅。
赫连雅心中一顿，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
司澜渊静静地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苍穹，心里很是惆怅。
他的记忆恢复了，也记起来曾经对云卿造成的伤害，难怪后来云卿对他态度那么差，换做是他，或许会杀人都不一定。
赫连雅犹豫上前：“魔主......”
“我不是你们的魔主，我只是玄王。“司澜渊纠正了她的说法。
赫连雅不信邪上前：“渊哥哥，我知道你恢复了，我们一起吃的药，你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这话，让司澜渊终于有了波澜，他缓缓转头，盯着赫连雅：“自始至终，你都是故意接近我，目的就是唤醒我。”
赫连雅殷切地点头，她原本只是魔族的一个无名小卒，为了接近魔主，甘愿变成凡人，陪在他身边。
若是可以，她也想和魔主做一对平凡的人间夫妻，可惜，阴司君主搅进来，破了她的愿望，她只能带魔主回去。
“我不会回去的，你既然已经恢复，便走吧！人间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赫连雅听他还是拒绝，以为他是因为云卿的缘故，急得想骂人。
“魔主，你与阴司君主的那些恩怨，你觉得她还会在意你吗？她不会！你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
司澜渊沉默不语，他当然知道云卿不会在意他，他也不敢奢求，他只是忽然觉得累了，只想静静地过完这辈子。
“魔主，魔族等了你千年，你不能不回去，魔族所有人，都等着你回去，能振兴魔族呢！”赫连雅坚持不懈地劝着。
好一会儿，司澜渊才低沉着开口：“赫连雅，我现在只是一个凡人，我做不了什么，也不想再做什么。”
赫连雅听到这话，顿时怔住，他明明都恢复了，怎么还会是一个凡人？
她不信邪地抬手一团黑雾，缠绕住他，试探了许久，最终确认，他的确还是一个凡人。
“怎么会这样？魔主，你为什么还是一个凡人？”赫连雅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双手，随后又看向司澜渊。
司澜渊自嘲地勾勾唇：“你以为，我这个作恶多端的魔族之主，凭什么有机会投胎成人？我纵然现在恢复了记忆，也只是凡人一个，什么都做不了，你让我回去，也没用。”
赫连雅真没想到会这样，她以为，他们很快就可以一起离开了。
“是阴司君主，她对你做了什么？”赫连雅咬牙切齿的，若是云卿在，她怕是会上去撕碎对方。
司澜渊没解释，也不打算解释，依然淡淡地道：“回去吧！留在这里，也是徒劳无功。”
赫连雅愤恨地转头，魔主不说，她就去问云卿那个贱人，不论如何，她一定要带魔主回去。
哪知，她刚出门，便被一个陌生的人拦住去路。
“你这样去，什么答案都得不到，怕是连回都不一定能回来。”
对方一开口，便道出她的目的，这让赫连雅不由心生戒备。
可对方的模样实在太过普通，她并不认识对方。
“你是谁？”
对方神秘地笑笑：“我可以是任何人，也可以是任何人之主。”
这般狂妄的话，让赫连雅更加警惕了几分。
忽然一阵风吹起，面前的人双眼渐渐变得呆滞，很快又像是刚清醒般，喃喃自语：“咦，我这是怎么了？我这是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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