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训统一的打铃声，在早上六点准时喊同学们起床。
铃声很大，不管睡得多死，只要没死都能听见。
林小然一晚都睡得不踏实，昨晚没打通黎柯的电话，脑子总是不自觉地胡思乱想。
没睡好觉，林小然脑袋有点昏昏沉沉，头重脚轻。
她走到洗手池刷牙洗脸。
四人寝宿舍只有两个洗手池，一个被白酒占了。
正好另外两个舍友还没起床。
“早。”白酒刷着牙，嘴里还有泡沫，睡眼惺忪地和林小然打了个招呼。
“早。”林小然礼貌回应。
这几天林小然经常都和黄莹莹一起，白酒也去交了新的朋友，两人的基本没怎么说话。
林小然并不是很擅长社交，所以很少主动和别人交朋友，一般都是别人来找她搭话。
“能不能快点。”一个舍友过来拿牙刷杯，没好气地催促道。
林小然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挤怼了一下。
哪里来的公主，起床气真是一点不懂得收敛。
如果是平时，林小然可能会礼貌地敷衍一句“快了”。
今天没睡好，她的脾气也很大。
林小然没回话，也学着舍友刚刚的动作，用身体挤怼回去。
“你挤我？”舍友非常不爽，嗓门很大，一顿输出，“这是你家吗？这是公用的洗手池！占得久就算了，还催不得了是吧。”
“恶人先告状，想快点用上洗手池就别逼逼。”林小然瞪了一眼搞事的舍友，真想一口牙膏唾沫喷她脸上。
“我用好了！你先来这边吧。”白酒急忙洗好了脸，生怕宿舍扯头花撕逼事件就地发生。
“依依，你先来刷牙吧，我不想和丑人一起刷。”搞事舍友对宿舍里的另一个舍友喊道。
“马上来。”那个被叫做依依的女生还在换衣服。
林小然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到了这位公主，她甚至都不记得她的名字。
林小然在宿舍只有睡觉和洗漱，也没干别的，和舍友几乎零交流，平时几乎都在教室。
林小然不仅没加快速度，反而故意放慢了速度，不紧不慢地洗毛巾，准备用来洗脸。
“故意这么慢是吧，想让我迟到？”公主站在一旁盯着林小然骂骂咧咧。
林小然慢条斯理洗好了脸，挂上了毛巾，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公主舍友，直接绕过公主舍友进了宿舍。
她拿起手机，再次尝试拨通了黎柯的电话。
传来的还是那个熟悉的电子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她的qq和微信也没收到黎柯的回复消息。
如果是手机坏了，他会用电脑登录聊天软件吧。
林小然还去某音、某书、王者农药里找了线索，一整夜他既没有给她转沙雕视频，也没有打游戏。
不会真出事了吧。
“咚咚咚”宿舍有人敲门。
是黄莹莹来找她一起去食堂吃早餐。
“不吃了，我偷偷溜出去一下，”林小然小声在黄莹莹耳边说，“如果老师发现了我不在，你就帮我跟老师说一声我身体不舒服吧。”
“溜出去？去哪？这里可是郊区唉。”黄莹莹讶然。
“找一下黎柯，怕他真被打残了。”林小然担忧地说，语气里是藏不住的焦急。
“不是吧，今天也联系不上他？”黄莹莹也有些震惊，“要不……你还是去跟老师请个假再出去吧……”
“来不及了，而且这种理由你觉得老师会批假吗。”
“但你出去了，你也不知道在哪找他啊。”黄莹莹也替她着急。
“我现在有个想法，或许他会在一个地方，”林小然说，“如果老师发现了些什么，为难你，你就说出实情，就说是我逼你撒谎的，我会承担责任的。”
林小然绕到了集训基地的一个隐秘的角落。
那天她来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这里有堵墙缺了个口子，还没修，这里很轻易就能翻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怎么隐隐约约好像听到有人在念英语？
她环顾了四周，没有发现人影，只有一些没有经过修理的乱七八糟的绿植。
这里可是数学集训基地，一定是他晚上没睡好，产生了幻觉。
林小然搬了旁边一块石头靠在墙边，垫脚踩在上面。
手臂轻轻一撑，整个人很轻易地就半蹲到了墙上。
“林小然？”底下传来一个熟悉、震惊、又不可思议的声音。
“艹。”林小然没忍住骂了出声。
怎么这么倒霉？
出师未捷身先死。
到底是哪个长了眼的？
这都能发现她。
难不成刚刚真的有人在这附近读英语？
林小然还半蹲在墙上，扭头往回看。
居然是杨陆铭！
他在数学基地卷什么英语啊喂！
他就这么想当年级第一吗？
那她把年级第一让给他好了呀！
杨陆铭震惊得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两人面面相觑好一会，他才憋出一句：“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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