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平身吧！"
"谢皇上！"
众人谢恩之后，便纷纷落座，一个个面上洋溢着喜悦的表情。
老皇帝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脸上浮现一抹笑，但是心情却并没有因为大臣们的恭贺而轻松许多。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他病的这段时间宫内过于太平了。
"今日朕大寿，众卿家都尽兴了。"
老皇帝笑了笑，"来，朕与众卿同饮！”
众人立马举起酒杯，恭敬的道："恭祝皇上寿比南山！"
整个大殿都是一派热闹繁华的景象。
接下来又是各皇子公主和后妃们争先表现的时候，送的礼更是一个比一个贵重。
为了讨老皇帝的欢心，十一皇子这次还安排了一个特别的节日，准备了一场盛大的烟花秀。
在漫天烟花绽放的夜幕下，老皇帝强撑着身体同大臣们也开怀畅饮起来。
“皇上，您身子还未完全康复，这样喝多了，怕是伤身体。"
一直侍候在旁边的李忠义小心翼翼地劝道，生怕老皇帝再出个岔子。
老皇帝却摆摆手道："朕没关系。"
"皇上，这......"
他还想再劝，却被老皇帝打断，"行了，朕心里有数，你退下吧。"
真是扫兴，今晚他心情好不容易开怀一点，这个老东西就在他旁边叽叽喳喳的。
一旁的沈望舒见状，冲李忠义摆了摆手，示意他先下去，这里有她就行。
见李忠义退下，老皇帝抬眸看向天上璀璨绚丽的烟火，拍了拍沈望舒的手，神情有些恍然。
“咳咳咳…”
他一边咳嗽一边说道：“爱妃啊，朕还记得当年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坐在下方看着天上的烟火，脸上笑魇如花，让人看了都舍不得离开眼睛......"
沈望舒听到他提及往昔，也不禁回忆起当年的事情。
当年的原主，不过才十六岁。
第一次进宫还是作为准皇子妃的身份参加的宫宴，那个时候的她天真烂漫，对谁都很热切。
甚至都还想着以后怎么当好一个贤内助，怎么侍奉好公婆。
可谁想到，有朝一日她会沦落至此，被这无耻的老皇帝囚困在这个冷冰冰的宫廷中，一生都无法逃脱这个牢笼，到死都背负着骂名。
老皇帝的声音继续响了起来，"咳咳…爱妃啊，朕知道，其实你心里一直怨着朕对吧，怨着朕让你进了宫....."
沈望舒没有说话，只是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朕也不想这样的......"
"当初的确是朕不对，可朕也不想的啊......"
老皇帝喃喃自语，"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朕真是对你一见钟情，真的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你嫁给元澈......"
沈望舒依旧没有说话。
“但还好，那些都过去了，朕如今总算得偿所愿了。”
老皇帝转头笑着看向她隆起的腹部，“我们又有了自己的孩子，真好！"
“咳咳咳…”
见他又开始咳了起来，沈望舒这才开始回话，“皇上，臣妾早都不怨了。日子总归是向前看的，哪有人能一直活在过去呢？况且臣妾都习惯皇上的陪伴了，这几年心里也渐渐被皇上占满了，现在只想过好当下就行了…”
"哈哈哈....."
老皇帝朗声笑了两声，"是啊！过好眼下就行了！"
说罢，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沈望舒看了他一眼，又垂下了眼睑。
劝他少喝点？
不，她才不会这样做。
......
没过一会儿，沈望舒便借口身体不适先一步回宫了。
而老皇帝硬生生的撑到了宴席尾声的时候，这才忍不住让怡妃扶着回宫了。
“皇上，您没事吧？”
怡妃见老皇帝咳了一路，不由得担忧问道。
"没事！咳咳咳......"
老皇帝摆摆手，"你也回去吧，不用伺候朕了。"
“可是…”
"不用管朕。"老皇帝摆了摆手，一副倦怠的模样。
"那臣妾告退了。"怡妃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应道。
都这个死样子了，还强撑着做什么呀？
她不禁为自己后面担忧起来，要是这老皇帝万一真挂了，那自己以后怎么办？
"等一等。"
见老皇帝叫住自己，怡妃立马停下脚步，"皇上，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让李忠义过来伺候着就行。"
"哦。"
"去吧。"
......
怡妃走后，老皇帝缓缓闭上了双眼，靠在床上假寐了起来。
今日在宴席上强撑了那么久，就是为了让他们知道，他这个皇帝还好好的！
不多时，李忠义来了，闻着满身酒味的皇帝，忍不住皱了皱眉。
"皇上，将这醒酒汤喝了再休息吧！"
老皇帝没有反抗，任由他扶了起来，乖乖地张嘴把醒酒汤喝了下去，这才又倒在床上休息。
看着这样的皇上，李忠义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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