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气体逸散喷出的声音响起。
几秒之后，天花板上伸出一排黑色的圆盘，圆盘呈现凹陷的半球状，表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吸盘。
黑色圆盘毫无阻滞地从罐子顶部伸了进去。
罐子里的蓝色液体如沸腾般涌动，不断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
“嗡——！”
沉寂的黑色圆盘再次启动，缓缓抬升。
在两人的注视下，一只只沉睡的蓝魇生物被吸盘从水中抬出，上升，移动……最终消失在拐角处。
杨海正准备跟上去看看这些蓝魇生物会被运送哪里时，第一排的罐子再次有了动静。
两人脚步一顿，不约而同地选择留下来观察到底是什么情况。
罐子内的蓝色液体在短短几个呼吸间排空，很快又注入了质地透明的胶状物。
“好家伙，这是在换水吗？”
这个场景莫名让关岭联想到之前自己给小金鱼换水。
话音刚落，一根机械臂从罐子底座内伸出，机械臂顶部吸附着拳头大小的透明胚胎。
杨海的目光落到胚胎之上，瞳孔震颤，如果是普通的卵鞘也就罢了。
这些罐子里的胚胎无一例外，中心都镶嵌着一枚蓝色晶石。
就愣个神的功夫，胚胎就已经长大了好几圈。
“咔嚓——”
第二排的罐子的黑盖开始打开……
杨海深深看了一眼那些还在发育的胚胎，心中浮现一个不可遏制的念头。
把这个蓝魇工厂毁掉！
但是这个想法只在杨海的脑海中存在了几秒钟。
一路走过来，杨海的操控异能几乎将这地方探了个遍。
除了蓝魇生物，在没有发现其他生命迹象，甚至连监控都没有。
完完全全就是一条蓝魇生物的自动生产线。
毁掉这个，还会有更多个出现。
蓝魇背后的操控者都还没影，闹出太大的动静只会打草惊蛇。
“但是就这样似乎也太没有意义了。”
华国的至理名言，来都来了，不带点东西走，也说不过去啊。
关岭还沉浸在震撼中，见杨海开始走动也连忙跟上。
“大人，您是想到出去的办法了吗？”
“确实有点头绪，但在出去之前，我们还得讨点利息。”
杨海说着，手中凭空出现一个铁通。
关岭一头雾水地跟着杨海来到巨大的罐子旁边。
“这是？”
不等他问完，关岭就看到面前的罐子上出现一个拳头大小洞口，神奇的是，里面的培养液没有丝毫要流出来的意思，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严严实实地堵在了那里。
“要想打败敌人，就要先了解敌人，这句话听说过吗？”
杨海勾勾手指，罐子里的培养液便开始跟着晃动起来，机械臂顶部吸附的卵鞘也随之脱落。
不一会儿，卵鞘就摇摇晃晃地顺着水流来到了洞口。
“噗通……”
卵鞘精准地调入早在洞口外蹲守好的水桶之中。
说起来这些水桶还是他给小黑做的备用桶，没想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关岭好奇地瞄了一眼水桶内散发蓝光的卵鞘，见到面前空荡荡的罐子不免又有些担忧。
“我们这样带走卵鞘，真的不会被发现吗？”
他虽然还在云里雾里的，但也知道这样的工厂是不可能天然形成的，必然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搞鬼。
杨海看了一眼恢复如初的罐子，才不紧不慢道。
“实验都是有失败风险的，我们带走的这点数量，应该在折损范围内。”
第二排罐子里的蓝魇生物被取出的时候他就注意到有些吸盘上是空的，罐子内部也空无一物。
显然，不是每个卵鞘都能成功孵化生长的。
杨海又从其他地方挑选了几个罐子，如法炮制地取出里面的卵鞘。
为了保持它们的活性，杨海甚至偷了不少培养液。
这些罐子的体积都很大，每个地方偷一点根本发现不了。
眼看着近一半的罐子都被重新换上了营养液和卵鞘，杨海这才收回异能。
借着隐匿异能的掩护，两人趁着黑色圆盘下降的时候爬上罐子顶部，等圆盘吸附蓝魇生物后跳上去。
圆盘缓缓上升，随后便沿着天花板上的既定轨道前进。
杨海看着周围愈发眼熟的事物，这才发现，他们好像回到了最初的蓝色厂房。
这时，关岭指着地面满脸诧异。
“下面被蓝魇水母破坏的痕迹已经完全消失，还是我们来的是另外一个相同的房间。”
疑惑间，黑色圆盘再度伸出，将还在沉睡的蓝魇生物缓缓放在地面上。
“先下去再说。”
杨海率先提着桶站到了脚下这头蓝魇鲨鱼身上。
等到放下蓝魇生物的圆盘离开，他才再次仔细打量着这无比熟悉的蓝色房间。
很快，靠近屋顶墙壁上的一处痕迹引起了他的注意。
如果杨海没记错的话，那是先前他斩下蓝魇水母皇冠的刀光所遗留的痕迹。
即便裂隙已经快要消失不见，上面残留的异能气息却不会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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