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以航从口袋里拿出了几张创口贴。
“我看你指尖受伤了，正好路过药店就买了点。
姜眠，手对于钢琴家来说是生命。你还是多爱惜一点。
赶紧贴上去吧！”
程以航将创口贴撕开递给了姜眠。姜眠心底涌上一股暖流。
姜眠说了一声谢谢后接过了创口贴仔细地围着手指贴了一圈。
“最近就不要弹琴了，多休息一下吧！不然我担心你的手受不了。”
程以航的声音清越。
“不行啊！我想快点进步。”姜眠摇摇头，拿起勺子吃了一大口的饭。
“你这哪里是要进步。我看你分明是想要自虐。”程以航眉梢微挑沉声说道。
姜眠身形一僵，有一种被戳中了心口的感觉。
自虐……
回忆这些天的种种，她确实在自虐。陆时砚死了，她觉得自己也不配过上好的生活。
她欠陆时砚的罪无法偿还，所以只能拼命地惩罚自己。
“姜眠，别执着于过去了好吗？你已经开始新生活了，你应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而不是为了某个人而活。”
程以航声音低沉喑哑，如同暗夜里的罂粟。
“程以航，我……”姜眠顿了顿说道。
“姜眠，人死不能复生。别再折磨自己了。
我相信你心爱的人在天上看见你难过的模样也会不开心的。”
程以航的声线低沉又迷人，萦绕在姜眠的耳畔。
“我实在做不到。程以航，谢谢你的关心。我没有办法，我还是只能沉溺在过去里。”
姜眠机械化地咀嚼着腮帮子，嘴里的米饭瞬间没了滋味。
失去一个人，内心空荡荡。
连基本的吃饭都失去了感知。
“好，姜眠。既然你无法出来，那我就陪着你一直待在过去。姜眠，你猜猜我还给你带了什么？”程以航眉眼宠溺，声音像是羽毛在姜眠的心尖上挠。
“带了什么？”姜眠抬头温声询问道。
“给你擦手的药！”程以航嘻嘻道，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盒药膏递给了姜眠。
“姜眠，你每天早中晚按时擦一点。我相信你会感觉很舒服的！”
程以航声音如清风拂过姜眠的心门。
“学长，我没想到你这样细心。”姜眠温柔一笑接过了药膏。
……
程以航离开后，姜眠转给了对方一百块钱。
配文是谢谢你的饭菜和药。
程以航怎么都不肯收，姜眠便说道:“你不收的话，我可就不好意思了。你收了，我才开心！”
“好吧！姜眠，那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程以航回复道。
“当然，我们可以一起研究钢琴曲。有空的时候一起创作！”
姜眠发送了一条语音。她能够遇到音乐上的知己着实不易。
来了伯克利以后，她的人生确实又有了新的篇章。
只是如同空心的树木，她的内在已无法生长。
看着程以航接受了转账，姜眠才安心。
一道电话铃声响起，姜眠按下了接听键。
“姜眠，你在哪？我在校门口等你半天了。你再不出来的话，我就进去找你了。”
厉景行的声音富有磁性。
“好！我来了。”姜眠无奈地应道。
走出校门，姜眠发现厉景行身边已经围了一群美女。
一个个地给对厉景行递情书，还有的索要签名。
“不好意思，各位！我今天呢！是来特意找我女朋友的。现在我女朋友已经来了，我要是再被围着，她可能要生气了。”
厉景行额前的红发被风微微吹起，一双摄人心魂的黑眸更加夺目。
厉景行朝着姜眠兴奋地挥手。
姜眠迅速低下头当做没看见。
“啊，什么！唯一的华国帅哥竟然有女朋友了！”
“名草有主，真是可惜！”
“真是太可惜了！那可是厉景行啊！商业领域的精英。
多次来我们学校演讲，我唯一崇拜的男神！”
厉景行身边的女孩一个个直呼失望，怪不得那些情书始终递不出去。
女孩们作鸟兽般四散开了。厉景行的世界终于清净了。
……
华灯初上，街道幽冷。
“厉景行，你怎么能说我是你的女朋友呢！你这样是欺骗大家，知道吗！
你下次再这样说，我以后就不理你了。”
姜眠嘟囔着说道，腮帮子都气鼓鼓的。
“姜眠，你就当帮我个小忙嘛！我刚刚被人围着实在太闷了。
你就把它当成一个玩笑，不要放在心上好不好？”
厉景行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走在姜眠的面前，声音带着极致耐心的诱哄说道。
“厉景行，下次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
姜眠转头冲着厉景行眉眼严肃地说道。
“好！我知道了。这一次就算你帮了我忙，我欠你一个人情。
那作为感谢让我请你吃饭好不好？”厉景行唇角微勾，有些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说道。
“我已经吃饱了。我吃不下了。”姜眠温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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