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在不断晃动着，像是地震了。
不。
是她的视野在晃。
……
“你走神了。”
江述声的话语低沉而略带冷意。
那双薄唇已不知何时离开了她细腻的锁骨，转而贴上了她的耳畔，温热的鼻息在她敏感的肌肤上游走，激起一阵阵战栗。
他用鼻翼轻点了下她的鼻尖，仿佛在惩罚她的分心，又似是在索要答案。
“在想什么？”
她在想，眼前的天花板上安装了几个摄像头呢？
陈臾的指尖轻轻游走，于他坚实的腰际描摹着力量的轮廓，那细腻与粗犷的对比，让空气更加燥热。
“想你。”她轻启朱唇，语调清冷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娇媚。
他轻笑一声，“想我什么？”
“想到之前论坛里，有人放的照片，是拍到你送我回家……我回忆了一下，图片里我穿的那件纯棉外套，高二之后就没再穿过。”
陈臾不紧不慢地叙述着，指尖轻触着他的胸膛，那里刚才不小心撞到了她鼻尖，现在还隐隐疼着，真是硬得硌人……
她仰起下巴，清冷的目光直视着他的眼睛，眼神质询。
“那个时候，我跟你明明还不熟。”
江述声的动作蓦地一顿。
他低下头，幽深的黑眸在昏暗的光线中更显深邃，直视着近在咫尺的她。
她保持着仰头的姿态，下巴微扬着，盯着他的眸色发红，又带着一丝微冷。
“你很早就盯上我了，对不对？”
她的语气里满是不容回避的质询。
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了。
屋里没有开灯。
仅有的微弱光线在屋内投下斑驳的影，使得他那张清冷的面庞轮廓更加分明，却也平添了几分难以捉摸的神秘。
“是。”
江述声与她四目相对，却在咫尺的距离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遥远。
仿佛有一道无形的鸿沟悄然横亘于两人之间。
片刻的沉默被拉长。
陈臾在他的攻势下，忍不住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可惜我到现在，才发现，原来那位在学校里……众人仰望的清冷学神，骨子里竟是个…不折不扣的跟踪狂…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变态。”
她的声音本该如刃，却被情欲侵袭得破碎，那断断续续的音节，柔软中带着娇媚，每一个字都如同羽毛轻挠在他的心尖，听得江述声尾椎骨发麻。
他忽然用了狠劲。
陈臾受不住，溢出一声轻吟。
“很变态吗？”
原本桎梏着她手腕的大手渐渐挪到了她眉眼，指腹在上面轻轻摩挲了片刻，修长的指尖微微动作，替她撩开一缕汗湿在额前的细软黑发。
那双深邃的眼眸锁定着她，似乎想要从里面挖掘出什么。
“当然。”
陈臾忽然张嘴，咬住了他的手背，像是泄愤似的，牙尖还深入地咬了两下才松口。
江述声的身躯骤然绷紧。
夜色已深。
浴室内的水汽氤氲。
陈臾的目光穿透迷蒙雾气，靠坐在他的胸膛上，忽然开口。
“我要去见他。”
燥热的气氛陡然凝固。
江述声的动作一顿。
或许这就是默契吧，不需要挑明，他也知道她在说谁，心口不可避免地刺痛了一下，他平复好心情，缓缓开口。
“不准。”
“可那份谅解书……”
陈臾的话语未尽，她感觉到自己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轻轻旋转，直到面对面。她的身子绵软，无力地倚靠，几乎要自他身上滑落，唯有十指紧紧抠入他坚实的背肌，企图寻得一丝支撑与安稳。
他的目光幽深，盯着她虚无的眼神，慢条斯理地开口。
“这件事已经结案了，李家不会再追究。”
结案了？
陈臾神色惊疑，一时难以置信。
她将李京泽刺得那样重，李家怎可能就这样轻易地一笔勾销？
李京泽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脑袋里瞬间涌起无数个为什么，然而，不待这些疑问脱口而出，她的注意力便被他的凶狠强行拽离。
江述声的眼神愈发深邃，动作却更加狂野，仿佛要将她彻底吞噬。
陈臾意识逐渐混沌起来，随着他翻来覆去的折腾，身体也渐渐受不住了。蓦地，大脑一片空白，闷哼一声，身下开始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
江述声的大手贴在她腰窝，指腹摩挲着她的纤软腰肢，望着她如水似的眼眸，漆黑的眼瞳边缘泛了红，让他久久沦陷在里面，想狠狠地再来一次。
陈臾望进他那几乎失控的瞳孔，心弦一紧，眼中闪过一丝无助，她的眼眶泛红，声音嘶哑得几乎破碎。
“真的不行了。”
江述声诱哄着她，“可以的。”
陈臾耍赖，指尖掐了一下他坚实的臂肉，“好渴，我要喝水……”
面对她的需求，他终究还是心软。江述声起身，轻巧地倒了一杯清水，而后小心翼翼地扶起她，将杯子凑至她唇边，耐心地喂她饮下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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