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杀行动依旧在继续，寻找王九鳞的人越来越多。
一个又一个人奋不顾身地跳进湍急地静江，刚浮上来迅速换了气又潜了下去。
周小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周围都被他找了一遍，都没有王九鳞的身影。
他极有可能被裹挟着冲到下游去了！
周小五从水里冒出头，高喊一声。
“朝下游找去！”
其余众人纷纷调转方向，朝下游游去。
...
洪雷咬紧牙关，将肩膀上的箭头拔了出来。
噗嗤！
带着倒刺的箭头扯下好大一块肉。
洪雷低头端详着箭上的凶兽图案，脸色大变：
“震天箭！凶兽尸胡！蒙古人的箭！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徐大缓步走来，身上背着一把大弓，腰上挂着箭袋，手里拎着三具尸体。
脚步声停，三具尸体抛到了洪雷的眼前。
“蒙古人，还有这把大弓。”
徐大说着，把背上的大弓也丢在了地上。
洪雷看向那弓箭，目光猛地一凝：
“这是神威弓！”
徐大声音低沉，“他们有备而来，还是专门对着俺家九爷射的！蒙古人是专门杀九爷的！”
洪雷此刻的脑袋有些乱。
魔教和往生教内讧，锦衣卫也内讧，笑面蛇要杀王九鳞，不成反被杀。然后王九鳞又杀了莫空城和柳敬亭。蒙古人又要杀王九鳞。
这些人怎么都逮着王九鳞杀啊！
但有一点洪雷知道，蒙古人混进来了！罪不可饶！他冷静片刻，语气郑重道：
“此事事关重大，我回去之后必定禀报镇抚大人！”
徐大没有多说，转身奔向静江。
洪雷这时才发觉自己还有伤势在身，倒抽了一口冷气之后，吞下一颗疗伤丹，包扎好伤口。
这才缓缓起身，冲着剩下的校尉下令道：
“打扫战场！”
想了一下，洪雷又说道：
“赵灵武！你多带几个人去寻王九鳞！一定给老子找回来！”
副千户赵灵武立即领命，带着几个水性好的兄弟冲入静江。
“都什么事啊！”
洪雷低骂了一句，他现在喜忧参半。
暮山之战，胜利了！
往生教首脑柳敬亭身死，大部分教众死亡。这一次往生教再无翻身的可能！
可锦衣卫损失惨重，都还折在自己人手里。
一名校尉正打扫着战场，他记得莫空城和柳敬亭都是跌落在这个附近。
他不知道为什么上面的大人们为什么要打起来，但是他觉得那位掉进水里的大人好厉害，一剑断江，他做梦都不敢想象。
不远处，他看到了两具尸体，最上面的是早已血肉模糊的柳敬亭，露出了下面的飞鱼服。
他推开柳敬亭，看到了双目圆睁的莫空城！
“这是？”
莫空城的左胸口上有一个大窟窿，一般人的心脏都长在左边，这是常识。
校尉手靠在莫空城身上，准备将他抱起来，忽然察觉到有震动感。
“奇怪，居然有人心脏长在右边。等等！”
校尉触电似的收回手臂，然后惊恐地问道：
“千户大人，您还没死？”
莫空城双目痴呆，头扭过去，注视着静江河久久不语。
他的傲气被王九鳞击碎了。尽管王九鳞胜之不武，但是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
你输了！输给一个八品！
不要再找借口了！
菜！就得多练！
校尉惊喜的回身招手：
“莫千户还活着。”
众人闻声看来，个个神情复杂。
莫空城杀自己人的一幕，他们都看见了。这太让他们心寒了！
原本有个厉害的老大是一件很骄傲的事情，但是莫空城的做法让他们不齿，根本不敢放心将后背交给他。
某一刻，大多数锦衣校尉真的希望莫空城去死。
洪雷捂着伤口走到莫空城的面前，
“你和王九鳞的事情还是让杨镇抚来定夺吧。”
莫空城不语。
静江边上，已经聚集了许多人。
无数的赤身汉子在宽阔的江面上翻涌，好似一条条洄游的小鱼。
一众狼崽子的面容越发的阴沉。
王九鳞被冲走了，找到的时间越久，生还的概率越低。
徐大一直沿着江边狂奔，衣服被荆棘刮破丝毫不知。双一样死死盯着江面。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了，九爷沉底了！
天穹之上，一道残影划过。
那是白头隼的身影。它自从王九鳞消失之后，一直追着静江水。
可王九鳞始终没有露出头。
即便是白头隼这般眼力，也看不穿翻涌的江水。
场面瞬间陷入了低谷。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大多数锦衣卫都放弃了。只有从京城跟来的八百个校尉依旧在向下游找去。
就连之前被徐大抽过鞭子百户张承望也朝着下游飞奔。
静江蜿蜒狭长，流经周围几十个府县，甚至经过一些无人涉足的深山野林。
所以，下游的下游还有下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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