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柔给洛封年买了杯奶茶，坐在他对面，洛封年推到中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喝。
“这里是奶茶店，你以为我很想给你买吗？”
康柔翻了个白眼。
“那你喝吧。”
“你觉得我能喝完吗？”
她扬了扬洛封年刚给她买的咖啡，洛封年叹口气，喝了几口，呛了几口，一股奶精味，还不如啤酒。
洛封年郁闷的推一边，等着康柔开口，康柔还不说话， 想怎么开口吗？没关系，这么长时间都等了，还在乎这几分钟。
没想到，可不止几分钟，这人从刚才到现在，过了十几分钟，还是没有开口。
“小柔姐，你考验我耐力吗？我真的已经到极限了，你倒是快说呀。”
康柔疑惑：“我等你问我呢，我怎么知道你想让我说什么。”
洛封年扶额，恭恭敬敬的道歉，还得说两句好听的。
“她，还好吗？去国外，是要去治疗吗？”
提起治疗，康柔就心痛，杨雨霏初中学习很好，老师很喜欢她，什么事情都让她帮忙，也因此让她有了优越感。
后来有一次考试她没发挥好，从前几名的成绩下降到中下等，自那之后，她就开始疑神疑鬼。
每一次老师在她身上停留的表情她都认为是恶意，连带同学们亲切的关心，也被她自动认成了嘲讽。
后来她休学了一年，但对外，她妈妈只说是因为身体不好。洛封年和她有去看过，可是总见不着，不是说正在睡觉就是在输液不方便打扰。
她出国前，康柔才听杨雨霏说，那一年，她的病情愈发严重，开始疯狂的学习，不会就摔东西，甚至有几次，她还伤害了自己。
所以康柔那时只知道杨雨霏有一些抑郁症，所以她出国留学，也是为了能在国外找到心理方面的专家，让她能够绽放小时候的笑脸。
“我知道的，比你多不了哪儿去，她出国，是我推荐的，因为我在国外找到了一家很好的医疗团队和心理医生，我就把这件事告诉了阿姨，阿姨很高兴，过几天就带她走了，很匆忙。”
洛封年失落的低下头：“她没有想过我吗？我可以陪她一起去吗？为什么要把我抛下？”
“你也知道，雨霏很在乎你的前程，她知道如果一旦和你说了，你会毫不犹豫跟她走的，但是你那时候在上大学，她不能耽误你。”
“后来呢？这些我都不在乎了，后来她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康柔想了想，脑海中杨雨霏的诀别和不舍，到失落和绝望。
“她，没有成功，是我太高估那个医生了，让雨霏空欢喜一场，可我没想到，她......”
洛封年立刻明白了她想说什么，因为他看见了。那个男人，所以他的身份。
“和那个心理医生一起回国了，而且还在一起了是吗？”
康柔震惊，她握着咖啡杯不自觉的用力：“你...你怎么知道？”
洛封年向后仰：“没什么，我看到了。”
康柔看他的眼神变了变：“你既然都看见了，为什么还要来问我，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说雨霏其实和那个男人逢场作戏，是为了气你，她心里还有你，是吗？”
洛封年苦笑，翻出手机给她看一张照片。
那赫然是杨雨霏的卧室，卧室里，还保留着主人出远门前的样子。
康柔不理解，看了两眼，示意他解释。
洛封年收起来：“有一次我实在受不了了，就冲到她家，她家里只有几个保姆，说是主人不在，不让我进去，我那时候喝多了，也顾不上这些，直接撞开她们去了二楼。”
洛封年打开房门，空空荡荡，里面自然没有人。
可他送给她的那些东西，都已经不见了。
康柔忍不住说一句：“你就没想过是雨霏带走了。”
洛封年痛苦的闭上眼：“我倒真希望是这样，可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在角落里有个黑色塑料袋，里面装的全都是我送给她的摆件，和手工制作的东西，都变成了碎片，但凡动一点，就会出特别刺耳的声音。”
康柔沉默了，她还想辩解，很有可能是雨霏发病的时候不小心摔的，可现在争这些，又能怎么样呢？
也不会改变既定的事实。
洛封年两手捂着脸，看不到表情。
康柔叹息，他的感情让人破碎，可最起码在一起过。
而她呢，还没开始就已结束，凭什么后来者居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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