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佩格女士叫醒了凌灵，等他洗漱完毕下楼后，佩格倚靠楼梯旁，手中摇晃着崭新的车钥匙，献宝似的望着凌灵。
她脸上的痕迹已经彻底消除，眼角虽然还贴着创可贴，但其实已经快要恢复好了。
昨晚到今早，凯瑟琳都没能见到她一面。
因为凌灵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所以凯瑟琳也没有起疑。
她的笑容异常阳光，看得人心中发暖。
“瞧，Zero，这是我们的新车钥匙，昨天被征用的车大概是坏了，今天一大早就有人赔了一辆新车，外表一模一样，而且配置更好。哦，对了，还有十万美金的赔偿，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出去兜风，我们一起去采购圣诞节的物资，顺便可以给你买更多的衣服和玩具。”
凌灵含笑点头，心中却有些怜悯。
真是一个可怜而又天真的米国小姑娘……
见凌灵同意，佩格大喜过望，她立刻奔跑上楼，“太好了，Zero，桌上有早餐，你先吃，我抓紧时间化妆。”
这是凌灵第一次同意和她一起出门逛街。
吃完早餐后，凌灵又等了半个钟头，两人这才出门。
这边他和佩格开开心心地在商场里扫荡，另一边，有些人心情非常糟糕。
芭芭拉主动申请加入了临时调查组。
这个调查组是为了调查特工杰里·安德森的死因而成立的。
之前废旧仓库中特工牺牲的事件还没有调查清楚，只是芭芭拉的陈述太过匪夷所思，上级虽然记录在案，但显然没有给予重视，随后芭芭拉就被隔绝在调查之外。
作为一个独立自强且倔强的女性，芭芭拉一气之下将上级兼前夫亨特拉入黑名单，自己则转头主动申请加入了另一个特工牺牲的案件。
被封锁的现场中，专业人员正弯腰趴在车内做着细致的勘查，四周不少警察和特工来回穿梭。
出示证件，跨过封锁线，芭芭拉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人。
“嗨，菲尔长官，情况怎么样？”
对方转头看了她一眼，脸色有些凝重地道：“情况很不好，监控消失，没有目击者，车上没留下凶手的任何信息，连受伤后血液溅射的痕迹也没有。”
芭芭拉皱眉，试探着道：“那车辆呢？”
菲尔·科尔森把手中的平板递给她，“你自己看。”
屏幕上是一段视频，芭芭拉点开后，视频内容正是杰里·安德森征用车辆的全过程，其中自然包括了他对佩格女士所做的事。
“这……”她张了张嘴，不知如何评价。
“他犯了很严重的错误，或许我们很快就会被起诉。”科尔森苦笑一声。
芭芭拉看着平板上的信息，随口念道：“佩格·卡特，没有任何犯罪记录，丈夫因病去世，名下有一家规模不小的证券公司，有两个孩子，一个亲生女儿是警察，另一个是刚收养没多久的十岁亚裔男孩儿。”
两人对视一眼，谁都没有怀疑凶手会跟车主有关系。
佩格女士的身份太干净了，一个标准的米国精英，上流人物，虽然被人莫名地打了一巴掌，但也没人觉得她会因此报复杀人。
她的女儿是警察，不会知法犯法，儿子是刚收养的，仅有十岁。
相比杀人，他们觉得对方更可能做得是请律师，让他们在法庭上丢尽脸面，然后他们不仅要当面道歉，还得付出不菲的赔偿。
“不仅如此，从杰里特工的死亡原因上看，也不可能是对方做得。”科尔森补充道。
闻言，芭芭拉将平板还给科尔森，“长官，我过去看看。”
科尔森捏着平板，犹豫地道：“我觉得……最好不要，还是等处理好了再看。”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芭芭拉刚在另一处受了气，原因也是不被信任。
她的表情瞬间冷淡起来，“谢谢长官，但我也是一名通过训练考核并且执行过很多次任务的特工！”说完，她扭头就朝着车辆走了过去。
被莫名怼了一句的科尔森并没有生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接着双手抱在胸口，等着看对方的反应。
来到驾驶侧，芭芭拉向内看去，由于被工作人员遮挡了视线，她只看到了杰里的身子和车内顶棚上凝结的血液。
嗅着浓郁的血腥味，她眉头紧皱，蹲下身来。
她立刻就看到了杰里那颗落在脚边的脑袋，并且还和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对视起来，她甚至还看出了对方愤怒的表情。
啪地一声，她本能地向后倒去，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转眼便失去了血色，右手也搭在了腰间的手枪上。
见状，科尔森微微一笑，小声道：“都说了不要看。”
……
商场，凌灵坐在一楼的餐厅中安然休息。
佩格女士还在买东西。
凌灵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都体会不到那种单纯因购物而升起的快乐。
咬着吸管，他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很快，他眼神一顿，接着又看向别处，脸上却浮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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