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算了，我愿意魂飞魄散。”
池赋一阵恶寒，连一秒的迟疑都没有，“如果有一天，我变成那样了，劳烦你，直接送我走吧，不要迟疑。”
——我可以痛快的死去，不能麻木的活着。
你可以杀了我，但是你不能让我没有个人意识，形同镐木般的让躯体活着。
白清若微笑：“放心，那阵法困不住你这样的灵魂。”
一种微异的感觉划过心头，池赋迟疑了一下，微微皱了皱眉，她说这话好像不是在夸自己灵魂自由。
白清若嘴角弯起肆意的弧度，眼中精光闪烁，“你说的对，没有破不了的阵法，具体看用什么方法了。”
池赋：“你选择与林则同盟，就是为了刺激玄初尧失控吗？”
“对。”白清若支着下颏，“但这样还不够。”
“所以你对玄初尧下了禁制，与他神魂相连，让你的情感影响他，更深的激发他的情绪……”
不对！
池赋顿了顿，看向张扬的白清若，恐怕她做的还不仅如此。
白清若行事风格诡谲难辨，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禁制是玄初尧下给她的，恐怕不是为了骗取林则的信任，没必要。
她只是为了在灵谷峰众人面前演戏，通过他们向神界传达某种信息。
她这么做……
闪现的灵光如鱼儿摆尾一般，池赋蓦然一笑：“你还要离间玄初尧和神界的关系，你与林则同盟，你是为了要陷害玄初尧与林则同盟，你想让他在神界身败名裂。”
白清若笑而不语，现在她理解了池赋为什么说想要杀了她了，有人太了解自己了，就会非常没有安全感啊！在对方眼里好像是透明的没有隐私。
池赋摇摇头，一脸嫌弃：
“真狠啊！就为了让玄初尧冲破封印，要做到这种地步吗？你考虑过玄初尧的个人意愿吗？为什么不告诉他事实真相，说不定你把真相告诉他，他就会瞬间失控冲破封印。”
“痛苦与仇恨永远是最容易让人疯狂的。”白清若说道：“就算告诉他真相，他也不会失控。你觉得按照他现在非个人意志的思想来考虑，他会怎么做。”
白清若带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池赋悄悄往后挪了挪，手放在扶手上，他总感觉白清若要坑他。
“他会义正言辞地说：为了是神界，为了苍生，我心甘情愿成为‘真神’！不要你多管闲事。并且会斥责我身为上神，没有尽到责任！”白清若模仿着玄初尧的语气，浮夸地说道。
池赋眉头一跳，“确实。但你要如何瞒过神界，让他们相信你是无辜的？”
“我本来就是无辜的啊！”白清若笑意盈盈，“因为阵法失效，已经无法压制玄初尧了。”
池赋：“他们如何会相信阵法失效？”
白清若神秘道：“只要他们看见现在情绪失控的玄初尧，阵法却没有任何反应，自然就会相信了。”
“你对玄初尧和阵法做了什么？还有，你神魂受损是怎么回事？”池赋问道，他总感觉白清若有阴谋。
白清若点了点桌面，大大方方说道：“我对阵法做了一点小小的改变，神魂受损是因为我把一部分意识放在了阵法里面。”
“而因为禁制的原因，我与玄初尧神魂相连，这样他无论如何失控，只要我情绪稳定，阵法就不会有反应。”白清若自信道：“只要我想，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让我情绪失控。”
池赋一脸震撼：魔鬼！惹谁都不要惹白清若，剥离自主意识，又岂是痛不欲生可以形容的，她绝对是个狠人！
“同时，玄初尧越是失控，因为双生禁制的原因，我就可以把封印慢慢转移到我这里。”白清若带着桀骜不驯的笑容说道，“只要封印完全转移，我有信心可以冲破封印。”
而这么做的后果就是要承受阵法压制带来的痛苦，白清若算是领教了。
头是真疼啊！
疼的能失去意识的那种，难怪玄初尧在仙界被阵法压制会那么痛苦。
这样的痛苦玄初尧又经历了多少次？
池赋明白，只要白清若想，没有任何阵法可以封印住她的自由意识。
池赋：“让他是失控的方法有很多，你何必绕这么一大圈。”
“不绕这么一圈，我这么刺激玄初尧，神界那些不明真相的上神们会认为我想让所谓的‘天魔’冲破封印，只要神君一句话，我将面对的是整个神界的怒火。”
“就算将真相公之于众，他们也只会认为这是我想让‘天魔’出世的阴谋，毕竟，一个人的性命与六界相比，他们自然不会选择后者，也不敢赌真相为何。”
“届时，我将魂飞魄散于神界的怒火之下。”白清若一口气说出了所有，支着下巴笑盈盈地看着池赋。
池赋：“…………”
良久，池赋叹息一声，“玄初尧真的值得你这么做吗？”
“这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白清若装作痛心疾首的模样：“池赋，你问了那么多了然于心的问题，又转移了那么多次话题，你就真的那么不想帮我吗？你要眼睁睁看着我被神界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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