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也轻斥:"滚。"
"说来听听,我倒是好奇了。"顾久深知鸢也的性格,从小一同成长,她向来刚烈,不轻易低头,而此刻的妥协令他疑惑。
鸢也收起笑容,沉默片刻,方开口:"那孩子天真可爱,对我一片真心,体贴入微,毕竟年纪尚幼,长大后童年之事便容易忘却。他如今只认我为母,我便以亲子之心养育他吧。"
"白来的儿子也不错,将来即便你不愿生育,老来也有依靠。"顾久口中虽如此说,心中却思量:尉家怎肯让血脉在外漂泊,比起日后被迫接纳,眼前的情境更为体面。
鸢也手指轻转筷子,忽然问道:"你可识得李幼安?"
"未曾相识,她何许人也?"
鸢也微微一笑:"尉迟的青梅竹马。"
"有这等事?"顾久兴趣盎然,"如何而来?"
鸢也将口中茶水慢慢咽下,然后讲述了李幼安的事迹。
顾久听完,吹了一声口哨:"近水楼台先得月,你需小心,听来她是个棘手的对手。"
她自然知晓棘手,不然也不会询问于他。鸢也未作回应。
见她罕见地显得忧虑,顾久微笑道:"无需烦忧,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兄长去为你打听打听。"
鸢也这才转忧为喜,以茶代酒,与他共饮。
用过餐后,鸢也带着小秘书去见客户,相约在梨园。
然而此客户显然不通戏曲,选择此处或许只为新奇,对戏曲的了解远逊于鸢也。好在商谈顺利,鸢也便不再介怀他的琐语。
聊了近两个小时,一行人才从梨园走出,却在门口遭遇了一场纷扰。
一个醉醺醺的男子在那里撒泼:"南音!南音,你给老子出来!今日不说清楚,我绝不离开!"
他哭闹着:"你怎么能骗我?我那么爱你,所有财产都给了你,为何还要离我而去?南音——"
习aomi书害怕地躲到鸢也身后:"他在闹什么啊?"
鸢也解释:"南音是梨园的首席旦角,恐怕有些纠葛。"
这定非寻常的纷争!小秘书笃定,多半是情感纠葛,不禁感叹:"大白天醉得如此,还在门口吵闹,看来他对南音余情未了啊。"
客户面露嘲讽之色:"妓女无情,戏子无义,爱上戏子有何好,不骗他骗谁?"
鸢也淡然一笑,送客户上车,随后对秘书说:"贞贞,打电话报警。"
"啊?"
鸢也理所当然:"对付醉汉当然要报警,有难找官差嘛。"
秘书应道:"哦哦。"
鸢也望着那醉汉在梨园门前大闹,南音必定知晓,她不出面,显是不愿理会,但若醉汉再如此叫嚣,恐会损及梨园旦角的声誉,此事不易善了。
让警察带走他是最好的解决之道。
未待警察到来,鸢也便与秘书先行返回公司。
今日是年前最后一个工作日,众人皆心不在焉,霍衍大方地提前一小时放工。
商务部众人欢欣鼓舞,鸢也给尉迟拨通电话:"下班了吗?"
"还未。"尉先生的声音透过电流,传入她耳中,充满磁性。
鸢也笑道:"我提前下班,去找你。"
"好。"
鸢也轻唤一声,尉迟挑眉,放下手机,通话已结束,他的嘴角微扬,更深了些许,将手机搁置。
此时,黎雪敲门:"尉总,秦先生来了。"
尉迟点头:"请进。"
秦自白提着常伴身旁的箱子入门:"我问了黎秘书,你们明日开始放假,所以我提前来做次检查。毕竟春节期间,我不可能上门为你治疗。"
尉迟起身,坐到躺椅上:"麻烦了。"
秦自白拿出电子设备,绑在他的手腕上,监测他的心跳,同时打量他:"商场情场双得意,为何我看你还是如此淡漠?"
尉迟答道:"我一贯如此。"
秦自白想想确是如此,从未见过他特别愤怒或特别欣喜的时候。
他一边记录数据,一边说道:"我最近和几位精神科朋友探讨过,像你这样的情况,他们都建议故地重游,有个术语叫'刺激反应',也许接触相关事物,会唤醒记忆。"
"近几年我去青城不下十次。"尉迟闭上眼,俊美的面容过分冷漠。
秦自白一愣:"毫无感触吗?"
"没有。"
秦自白叹了口气,消失了的东西怎么可能找回?伴随着消失的回忆,同样无法找回,否则四年治疗无效也是无解。
尉迟说:"之前你提过,催眠?"
秦自白点头:"仍在为你寻找更合适的催眠师,毕竟深度催眠非同小可,需慎之又慎。"
两人交谈之际,门突然被推开:"尉迟。"
尉迟和秦自白望向门口,李幼安的脚步骤然停顿:"……你有客人啊。"
秦自白笑道:"头一回见有人闯入尉总的办公室不敲门。"
李幼安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歉疚地说:"方才未经多想,抱歉。"
不仅没敲门,还直呼其名,秦自白好奇:"这位小姐未曾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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