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般厉害？”
贤妃觉得他有些夸张了，“皇儿你老实回答我，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
“母妃，我们好不容易熬走裴晏礼，储君之位唾手可得，怎么可能拘泥于儿女情长。”
裴景城看向贤妃，“您多虑了。”
贤妃见他如此认真，细想一下：“这季二姑娘若真像皇儿说的那般聪明绝顶，喜欢她也无妨，本宫去皇上那儿说说。”
贤妃的效率很高。
次日，季永昌就被文宣帝单独召见，“爱卿，你觉得朕这几个儿子如何？”
文宣帝笑得闲适轻松，好像普通的聊天。
但帝王同臣子，怎么可能有普通的聊天。
季永昌连忙跪下，五体投地，“陛下，皇子们身份尊贵，岂是微臣可以置喙。”
文宣帝看着几乎要趴到地上的人，眼中划过满意的神色。他之所以喜欢这个臣子，和他足够懂规矩，有很大的原因。
“爱卿别紧张，朕不过是很喜欢你那二姑娘，天资聪颖、胆识过人、甚是讨喜。朕的这些皇子们也到了成婚的年纪，所以想给他们指个婚配。”
文宣帝将他拉起来，漫不经心地说道，“你看这大皇子和二皇子，谁更合适？”
“陛下，微臣何德何能啊。”
季永昌连忙跪下，诚惶诚恐，“而且南星性子咋唬、不稳重。
她前几日还欺负了李将军之女，得亏李将军宽宏大量，没有同她计较。臣觉得南星着实配不上皇子。”
“哈哈哈，天真无邪，也挺好啊。”
文宣帝看起来似乎也没必须要求他表个态，这才让季永昌放松下来。
他甚至感觉陛下是在敲打他，莫要站队……
##
冷宫内
晏晏夜以继日的刨地，终于夜晚将围墙下的地道挖通。
明月高悬，
青石小路空无一人，巡逻士兵的火把在远处若隐若现。
他小心躲过巡逻的侍卫和宫人，来到外殿的湖边。
湖水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微弱的光芒，借着月光，他看到一个身材瘦小的人影在紧张张望。
那是李德子，
东宫的太监，
曾经因为长得矮小的原因，被人欺负污蔑。裴晏礼恰巧路过顺手将他救了，调任东宫当差，不仅如此还让太医帮他治好差点断掉的腿。
原本是无意而为，没想到如今却成了自己救命的关键。
他小心观察一番，才靠近，“李德子……”
这一出声，将旁边的李德子吓了一跳。
他转过身，看到裴晏礼之后，声音有些颤抖：“殿下！”
“辛苦了。”
裴晏礼拍拍他的肩，“等孤出来，定然重赏于你。”
此话说完，
李德子猛地朝他跪下，不敢抬头。
一个声音从他后面传来，“毐王，你怕是没有出去的机会了。”
裴景城早就在这里等着了，火把将整个湖边照亮，侍卫将他围得严严实实。
裴晏礼看向地上瑟瑟发抖的李德子……
“别看了。
好不容易等到你进去，孤怎么可能给你翻身的机会。”
裴晏礼曾经一度是他的眼中钉，虽然被打入冷宫，夺了权势。但他依旧在冷宫安排了不少耳目，防止其东山再起。
果然他贼心不死，
那刚好可以将计就计。
毕竟他被打入冷宫，那也是皇室血脉。
裴景城能安排冷宫里的人平日里克扣他的用度，却不敢明目张胆地弄死他。
但现在，
按照宫规，擅自逃出冷宫者，重打二十大板！
有他亲自看着，侍卫的板子重重落在裴晏礼身上。20板子下去，人早就皮开肉绽，没了半条命。
深夜
被杖责后的裴晏礼像条死狗般被拖回冷宫。
裴景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将他给外面传递的书信扬了他一脸。
这是他最近以来，重金请人送出去的所有书信。
“毐王，你不会想给死去的人翻案吧？大理寺唐申大人确实受过你祖父诸多恩惠，但他也是你祖父被查时第一个站出来指控的。
给你卷宗？
别想了！
这辈子你都不可能离开这里。”
杀人诛心！
裴晏礼瞳孔颤动，居然，是他！
裴景城见他这幅模样冷笑。
金丝步履用力地碾过他身上的伤口，从他身上踩过去，在裴晏礼充血的视线中缓慢关上的冷宫大门。
血液混合灰尘散发难闻的气味，
身上剧烈的疼痛和情绪上的刺激，让裴晏礼坚持不住，像牲畜般晕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
恍惚间有人搬动他的身体。
是谁？
……是那个人吗？
裴晏礼强撑着想要睁开眼，眼皮好像被粘住般毫无力气。就在这时，他听到耳边传来交谈的声音——
“小心点，别把他弄醒了！”
“要不然直接给他喂砒霜吧，反正大皇子说让毐王无声无息地死在冷宫中就行。”
两人的谈话，让他手指微动。
但又毫无反抗力，被人将苦涩的粉末强行灌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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