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寻那脾气，搁在以前，没人敢跟他这么说话，女人喜欢他这张禁欲俊美的脸，垂涎他身体，但他眼神能吃人。
靠近就得死。
她们只敢远远跪伏在地上仰着头看他。
厉寻起身，手上的纱布已经被折腾掉了，刚才的纠缠，破皮的地方又流出血。
沈颜面无表情，心里已经有些慌，转身要走。
高大的男人快步过来，把她按在墙上，沈颜白皙的脸颊摩擦微冷的墙面，后面是厉寻坚硬的胸膛。
“你嘴挑，不是好东西不吃，那吃了我几次，你算算，以后还能遇到我这样的？”他说话热气洒在她后脖子那块肉上，弄的很痒。
沈颜也不是吃素的。
她曲肘撞他胸口，那力气大的跟牛似的，转头又一拳砸他下巴。
厉寻下颌吃痛，竟然被个小妮子给打的眼冒金星。
“你……”厉寻撑着口气，没倒，倒下就太丢人。
沈颜挑眉，揉了下拳头，“厉总，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啊，是不是手上的伤很疼啊，那赶紧去医院吧，再迟一点，我怕医生都找不到你伤口在哪。”
她笑。
厉寻也冷笑，两人就这么对峙，但沈颜的嘴唇被亲肿了，即便生气也没什么气势。
她出门，去走廊尽头的卫生间洗了把脸，这才下楼。
“黎先生黎太太，我有事先走了，”沈颜要走。
厉寻下楼，他已经穿戴好，笔挺的西装衬的他人模狗样。
黎太太盯着两人嘴巴看，都红红的，心里雀跃起来。
这敢情好啊，在楼上都亲起来了，要是时间再多点说不定干柴烈火就烧着了。
“小寻，你去送颜颜。”
沈颜推脱不掉，皱眉出去。
……
车上，厉寻冷着脸看向后视镜，从副驾驶位置的文件包里拿出一摞资料，扔到后面。
正好砸在沈颜手上。
“什么东西？”她低头，后面车灯打开。
厉寻，“你不是要跟周锐谈恋爱，看看吧，看完你要是还愿意，就当我没说。”
沈颜打开资料，照片上都是周锐和别的女人出去游玩的亲密拥抱，贴脸吻，还有在酒店的互相投喂。
她心情没有波澜，“这偷拍的技术不行啊，好几张都没拍到正脸，不过这女孩子确实长得挺漂亮。”
厉寻把车停在安全位置，“你品味不行。”
“我品味怎么样跟你有关系？厉总家住在海边，管的真宽，你特意去查人家，就是为了损我品味。”沈颜将照片收好，一点不受影响。
厉寻仔细看她表情，冷冽眉目渐渐舒展，“某些方面你品味不错。”
至少在他身上的时候，神情是真的。
厉寻捏紧方向盘，手指间似乎还残留着刚才抱着她的触感，柔软细腻。
周锐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沈颜照样接，但对方约她出去，她就找各种理由推拒。
到了公寓楼下，车子刚停稳，一个年轻男孩跑过来。
五官跟沈颜有些像。
沈河看到豪车，有些不开心，“姐，周老师说你一直拒绝他，你到底怎么想的？”
沈颜下车，皱眉，“我说的很明白了，不喜欢他，他又在你面前说什么了。”
“没有，周老师看着挺伤心的，”沈河不知道周锐在背后做的事，还在一心给老师牵线。
男人的轻笑传来。
沈河看过去，一脸警惕，“姐姐，你怎么跟他在一起？”他认识厉寻，知道这人曾经是国际大犯蔺季松的人，后来在F国协助警方逮捕了秦力，勘破布莱恩的案子。
算是个身份亦正亦邪的人。
沈河不想让姐姐跟他有牵扯。
“姐姐，我们走。”拉着姐姐的手，沈河绷着脸。
厉寻声音幽沉，“以后长点眼，别什么人都往你姐姐面前拉，背里，说不定玩的比谁都花。”
沈河生气，“你什么意思？”
“好了小河，是厉总送我回来，别没大没小。”沈颜出言训斥弟弟。
沈河察觉出他们之间莫名的氛围流动，板着脸说，“你不知道他一年后要去服刑吗。还跟他走这么近，我知道他在F国出了力，可他还在缓刑期。”
厉寻听到了，抿着唇，本就冷峻的脸瞬间罩上寒气。
时间过得很快，一年两年，他即便做了再多好事，也免不了自己曾经做过的错事。
沈颜厉斥，“沈河，你闭嘴，回去。”
“姐姐，你为了个外人凶我？”沈河不敢置信，向来温柔的姐姐会有如此严厉的时候。
沈河是先入为主，觉得厉寻心术不正，不是个好东西，而且还是个瘸子。
“瘸子”厉寻现在用不着拐，但阴天下雨，双腿会疼会胀，不能跟正常人一样。
沈河离开后，沈颜说了声抱歉。
“他说的是事实，”厉寻上车，面无表情地开车离开。
但走了不远，他将车靠路边停下，狠狠抽了几根烟，车厢里烟雾缭绕，尼古丁进入肺部，才舒缓了情绪。
半晌，厉寻掐灭烟，模糊的五官在灯光下渐渐清晰，眼底是不可捉摸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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